之上。虽是五月的天气,但地牢湿冷,他伤口未愈,眉头蹙着,躺得不算安稳。
渐渐地,监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停在门锁之前,须臾,伴随着一声开锁声音,有人跨入牢门,站在他身前。
裴俭挣开眼,慢慢回头,看了来人一眼,他并未起身,改成仰卧姿势,朝来人道,“身体抱恙,恕某失礼。”
陆闻笙的半张脸映了昏暗烛火,仿佛镀了一层浅浅融光,眉梢一点清雅胜殊冠绝,无论身处何地,他总是温文雅致。
然而那双匿在昏暗烛火阴面里的双眸,却不似往日干净,一明一暗,目光幽幽。
“你早预料到这一天?”
陆闻笙发问,声音沉沉。
裴俭扯出一个笑,望着侧窗外黑洞洞的天。他身形狼狈,也无往日俊朗之姿,却仍像是高坐庙堂,半点不见窘迫,只随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