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鸿禧在心中叹息一声。
他虽心底惋惜,面上倒还客客气气,只当许宛歆是走错了道,总不至于是来寻自己的。
果然,她看见他,先是一愣,继而福礼道,“原是当阿弟在这儿,竟是方郎君。”
她朝他抱歉一笑,转身又扶着侍女的手慢慢往外走,边走边轻声道,“给念兮的赔礼可得仔细准备,一般凡物入不了她的眼。”
方鸿禧原本并未在意,对比许宛歆这种小白花长相,其实他更喜欢温念兮那种艳若芙蕖的明媚。
再加之又是靖王的女人,更是不想招惹。
谁知她竟提到温念兮。
方鸿禧只见了那女人三回,一回比一回心痒难耐,越得不到,心底越骚动。
于是他出声唤一声:
“等等!”
许宛歆停步,满脸疑惑地转过身,“方郎君?”
方鸿禧问,“你刚才说的可是温念兮?”
许宛歆轻笑,“你也认识念兮?”
不等方鸿禧答话,她又道,“前日里我得罪了她,正想着去珍宝阁挑件好的赔不是,方郎君与念兮相熟?”
方鸿禧一挑眉,“她倒是脾气大。你又是怎么得罪的她?”
许宛歆垂眸,“左不过是姊妹间一两句口角罢了。”
方鸿禧不是省油的灯,否则靖王也不会再三警告。温念兮的侍卫打了他,他心底到底有口气没咽下,不论是面子还是人,他都想要。
许宛歆眉头轻蹙,似有些委屈,“她背后有靠山,先前有顾小将军,如今又有辅国公,对咱们总是高高在上。”
“顾小将军?”
“就是镇国公府的顾辞,如今在前线打仗。那时候将念兮捧在手心里疼着,真可惜,他走了。不过念兮倒也没消沉多久,又认识了辅国公呢。”
方鸿禧一听这话,心里便起了意,原当温念兮是什么贞洁烈女,他连一个手指头都没碰到,就被她的侍卫打了,搞了半日,这也是个水性的。
说不得她身边的侍卫,便是陆闻笙为了看住这女人,专门派的!
想起陆闻笙,他又有些头疼,那可是个狠角色,来之前他父亲三番四次叮嘱他,切要与陆闻笙好好相处。
方鸿禧靠在椅背上,“听说陆国公很喜欢她?”
许宛歆心中暗笑,面上偏又做出一副为难的模样,咬了咬下唇,点头道:
“这话原是不该跟你讲的,不过阿弟与你交好,咱们也都是自己人。”
方鸿禧听她这语气,似有内情,忙应了声是。
许宛歆便接着道,“念兮呢,家世到底差一点儿,又有顾郎君的事在先,想进辅国公做正妻主母,怕是有些为难。前些日子便是为了这话,念兮才与我生气的。”
“我也是一片好意,若是辅国公只是看中她的颜色,岂不白白耽误了她的青春。总是忠言逆耳,惹了她的不快。”
这话于方鸿禧正是瞌睡遇到枕头,试探性地问,“你的意思是,陆闻笙只是玩玩她?”
许宛歆为难道,“总是有一二分真情的。”
方鸿禧着实不是个吃亏的主,又属色中饿鬼,此时更有几分冲动,若是那什么顾辞和陆闻笙都玩得,他身份不比二人差,为何玩不得?!
他顿时有些激动,坐直了身子道,“当真?”
许宛歆看出他心中所想,面不改色道,“这种事,哪有什么真不真的。不过男子若真心爱慕一个女子,总是想早些将她娶回家中疼爱。”
陆闻笙不娶温念兮,就是露水姻缘罢了。
那他还顾忌什么?
若真是陆闻笙心尖尖上的人,他也懒得蹚这趟浑水。
许宛歆轻笑,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