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今日天气真好,咱们将食案搬到院子里好不好?”

“夫君,不许饮太多酒哦,否则你今晚不许进内室,去书房睡!”

裴俭近乎贪婪地看着念兮的笑靥,怀念得心都要痛起来。

他早已经知错了,还能有一次改过重来的机会吗?

他再也不会,将爱她这件事忘了。

这般外露的欢喜,于裴俭身上实在少见。

他生来便该是稳重而内敛的,清冷寡淡,或是沉静睥睨。

远远超出同龄人的成熟。

这样难得的愣怔,简直叫温清珩叹为观止。

他又看了眼自家笑得没心没肺的妹妹,顿时改了主意,十分体贴道,“走啊时章,我送你去医馆。”

裴俭当然是想念兮同他一起,可他也知道这不现实,她更不会同意,于是悄悄换了口风,“其实也不算严重,倒也不必麻烦特意去一趟医馆。”

与其温清珩同他一处,那还不如不去。

话里话外,都表达着对温清珩满满的嫌弃。

温清珩立时横眉怒目。

他在顾辞那里,享受的可不是这样的待遇!

不去就不去!

还不等他开口,温父已经别过友人走了过来,对着一对儿女道,“时辰还早,咱们先陪着时章去医馆,在回府去不迟。”

温清珩:……

第111章 你永远都不必向我道谢

裴俭有些皮外伤,并不算严重。

从医馆出来,温父极力邀请裴俭往家去做客,“今日多亏有你,否则我定要遭罪。冬至节气,你且与我家去热闹。”

裴俭如今很有分寸,更怕将好不容易攒起来的一点好感弄没了,过犹不及,于是连连推拒:

“多谢伯父好意。只是今日贺冬,我一个外人,倒不好登门。至于那无赖,请伯父放心,我自有法理治他,绝不容他再作恶。”

念兮闻言,不由朝他看去。

两人目光相接,彼此心照不宣。

前世便是因为温父那一跤是自己跌的,户部侍郎张鸿哲又上下走动,事情最终才会不了了之。

温家吃了闷亏,温父更是受了大委屈。

所以念兮才会雇来无赖。

她这法子简单粗暴,只为出了这口恶气,但也有些不计后果。

而裴俭却是以身设局

这回的杆子是实打实打在裴俭身上,殴打朝廷命官,以他之能,定不会叫恶人好过。

这是重生后两人头一回共同解决一件事,手段不同,但也是帮温父避开了劫难,结果不算太坏。

温父还想再劝,念兮轻声道,“不如等这件事解决,阿爹改日再请裴郎君。天色不早,还是早些家去吧。”

温父只好作罢。

等人都上车,念兮才小声对裴俭道,“谢谢。”

裴俭没有说话,只是垂眸看她。

暗光涌在眼底,幽深而炽热,也不必再说什么,已代表了一切:

你永远都不必向我道谢。

念兮没有再给出回应。

她的眼神也一如往日般平静。

马车辚辚驶过,直到消失在街角,裴俭才有些怅惘地低头笑了一声。

他忍不住抬起手臂,闻了闻身上的味道。

方才站得近,她身上有熟悉的幽幽淡香,哪怕如今人已走远,这股味道却还萦绕着他,叫他有些醺然。

裴俭神清气爽地站在冬日街角,连呼吸间的寒气都带着冷冽清甜的滋味。

他迈步往回走,思考着下一步该如何做,才能最大程度发挥那无赖的利用价值,好讨念兮的欢心。

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