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才开口问,“你来见我,就是为了说这事?”

念兮看向不远处的风灯。夜里起了风,它被吹得不停摇晃,连着那点微光也跟着荡漾。

她将碎发别到耳后,轻声问,“我想问问你,关于镇国公府的事。顾辞这两日情绪都不太好,我有些担心。”

裴俭神情一瞬间僵硬,一动不动,他几乎以为自己幻听。只觉得心脏血淋淋的痛,像是被人用一把尖锐的柄刀在翻搅,疼的他要喘不过气。

耳畔有风吹过,只是秋日的凉风,却冻得他四肢百骸都僵住了。

有一刻,所有被碾踏的自尊化身愤怒的烛龙,快要叫他失控,他手上青筋暴起,恨不能将手中的耳坠砸出去,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走。

骄傲迫使他愤怒,可心里却被什么牵绊着,使他迈不动腿,也舍不得将送给念兮的耳坠扔掉。

他走了又能如何?

裴俭有些悲哀地想,怕是丝毫牵动不了她的心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