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巢皮去刺殺和记龙头。若成功,少个强劲对手,若失败,洪兴和记反目,无论哪种,对他东星都有好处。

以他对立花正仁的了解,这场刺殺,必然失败。

在和记巴闭被殺的事情上,他放过了陈浩南,让和记把矛头指向了山口组。所以,这次的大好机会,便不会再放过。

针对洪兴,才是他的目的。

至于巢皮会死于非命,也是绝对的。

在殺了钟镇之后,巢皮就已经不能再留在这世上了。他做什嚒都太绝,就没了退路,所以,是老天出手也好,是旧仇人落井下石也罢,无论有没有东星出手,他都会死。

就像上一世的乌鸦,他也终于明白,或许从自己殺了骆驼的那天起,就注定会死于非命,尸骨烂在泥土里。

他如夜色中蛰伏的狼,在一点一点夺回自己的领土,建立崭新的,可称霸的地下王国。

车子开出小巷,驶入大道。

男人看着车外,港岛一切不变,灯光如昼,金光洒落下来,摈弃一切黑暗。

世上少一个人,或者少两个人,压根没有任何分别。

在黑道中摸爬滚打得再久,又有几个人能得到善终的?富如钟镇,钱财也买不回性命。

他再清楚不过,江湖,是不归路。

从前,他从不怕死。只是如今,好像多了份牵挂。所以,他永遠不会嫌自己双手沾满鲜血,要活在这条路上,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比别人更强。

因果因果。有因才有果。

而行古惑的果,因早就埋下

生死有命。

0030 「29」花开

春节年关将近,不过那男人却显得比以往更忙,常常是在堂口工作到通宵,再回元朗补觉。黎式也快迎来新春假期,课程表基本空白,便更被他拖住,用各种理由陪床陪睡,生生把她规律二十年的作息变得日夜颠倒。

传呼机哔哔的震动,乌鸦皱了皱眉,动了动被怀中女人枕着的手臂,睡意朦胧的接了电话。

“做咩呀大佬?我刚刚瞓下冇几时,都压榨我?”

“我榨你都不如女人会榨死你!”电话那头的骆驼啪一声搁下一晚油茶,虽然知道这几日他确实辛苦,但是大白日的还在家睡觉,就是看不惯这小子偷懒,“你快D畀我过来,我有嘢同你讲。”

“什嚒事啊,不能晚点再说?”他还想再抱着她睡会儿觉。

“你个衰仔!大佬说话都冇顶用咗?”

那男人极不情愿起来的时候,他发誓,真的很想像上一世一样,去闷死那个多事的老头。

不知是他动作又轻又快,还是黎式被他折腾得困的不行。他出门的时候,特意回头看了一眼,她依旧睡得很熟,对于身边少了个人,床一半都落了空这件事丝毫不察觉,反倒是更舒服的抱着被子换了个方向睡。

乌鸦莫名有些不爽,果然是没心没肺的女人,顶冇良心。

车一到堂口停下,亚佐已经迎了上来,“大佬,骆爷来了。”

“嗯”,男人点点头,“有冇交代做什嚒来?”

“冇”,亚佐摇头,“骆爷只说要见大佬你。”

这几年乌鸦江湖地位上升的速度太快,势头也太强劲。能者多被妒,先头两年骆驼怕他被人暗地里来一刀,有时候常常压着他。

这两年发现他也算是有勇有谋,手段绝对却也留有分寸,便逐渐放开手来,把一两个堂口单独让给他。平常里也不常往元朗来,来了,便有事要交代。

办公室里骆驼饮了一口茶进去,吐了半口茶叶出来,看见乌鸦到,朝天翻了个大白眼,“都唔知我系你大佬,仲话你系我大佬?我坐冷板凳等你两个钟啊!”

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