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系吧家姐,你都唔记得,下个礼拜我游学课堂就结束了,这个周末是放假,你都唔挂心我”,黎仰努力挤挤眼泪,装的一手上好的假委屈。

黎式没理她,自顾收拾东西进了厨房做饭,“在学校实习有咩唔好,你一来屋里都变乱。”

黎仰双手抱胸斜靠在门边看着家姐,备菜上灶有条不紊。

都说做事和做人一样,常是一个风格四平八穩。她无聊地摇了摇头,头上的彩色脏辫晃的来回乱碰,黎仰打了个哈欠,发表意见,“家姐你真是无趣啊,十八岁都成年了喂,你唔去pub里閪翻天,日日围住炉灶乱转。”

黎式头也不抬,“去乱醉畀男人索油就是趣致?都唔知你成日都学啲乜嘢。睇下你嘅打扮,返咗屋里,睇阿妈骂唔骂你啰。”

“系Fashion你明唔明?”黎仰很是不服。她本来还想多加几句,以劝说她这个古板如老母的家姐也接受这种时尚,但一想到黎式的典型南方长相,温婉淡丽。那种不施粉黛浅雕玉琢的方式最衬她,自己所爱的那种大开大合的美豔方式确实不合她脸孔,就选择了不言,立马换了话题,“亞公外婆呢?”

“亞公去咗老友屋里饮茶,顺便睇下新货。外婆好似在隔篱阿娟姨家,她新生咗个外孙,睇新鲜去。”

寻常百姓总是流连于家长里短,在黎式看来这也是一种幸福,正如她想要的平淡安定。可黎仰却觉得这些无聊透顶,她想在烈日下奔跑,在大海里冲浪,而不是在学校里,做只会拿书的乖孩子。

她还想再问些什嚒,便听黎式一声痛呼,一个白瓷盘磕碎了,锋利的切口在她的手指上拉出了一道鲜红的口子。十指连心,黎式的心脏蓦地像是被攥紧刺痛了一瞬。

黎仰连忙扶住家姐拖去沙发上,皱着眉抱出医药箱帮她止血。

“你点咗系?突然间?”她有些奇怪,黎式一向是做事细致周全的人,突然破了盘子还弄伤自己,确实莫名其妙。

黎式似乎有些神游,她抓住黎仰的手道,“我都唔知。阿仰,我今日一日都有D心神不宁,你去打个电话给亞公,问他点唔返屋里?”

细妹应声拨呼叫机去了,但call几回都是无人接听,这让黎式的心更加提了起来。她看了看妹妹,决定还是先把晚饭做完,就算自己没胃口吃不下,外祖父母没回来不吃,也不能饿到妹妹。

“阿仰,你食完就在屋企留住,边都唔去。我去阿娟姨屋里睇睇外婆,亞公如果复call你就跟住。”

亲人之间是有血缘感应的,这是她一直相信、所笃定的,所以她越发安不下心。安排好里黎仰,换了一件衣服就出门了。

阿娟姨是外祖家多年的老邻,住得也近,没走几步便到了。帮黎式开门的是阿娟姨的女儿,她讲:阿妈和黎家阿婆下午睇完新生儿,就去庙里了,话系还愿。都唔知还边门子愿,怕系要个几日啦。

听到如此说法,她终于放心下来。只是外婆突然要出门也没和家里说一声,也真是不怕人担心。

天已经完全黑了,不巧街边的路灯坏了一盏,滋啦滋啦,一闪一闪。黎式在回家路上遠遠的,隐约看见一辆警车驶过巷口停在了她家门口,想到独自在家的黎仰,她心下一紧,越发快步向家中走去。

“I said I just came back today, I don't know...”

她一跨进家门就听到了黎仰的声音,阿妹一看见家姐回来了仿佛看见救命稻草,“家姐啊,我听唔明荷兰话,都唔知这两个突然间上门的差佬要做咩呀?我都话咗我唔知我唔知,I don't know!好难懂吗?”

黎式向两个人高马大的警察点了点头,不动声色的把黎仰推到了自己身后,“Ag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