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发现砧板下面还压着一本书,翻过封皮一看《师奶十八招:抓住老公胃》。笑得她差点没岔过气。

乌鸦满头黑线,不满出声,“喂,好了喔你,还不是想畀你补身,好心当烂柴。”

“煮饭这件事呢,会就是会,唔会就唔会,你再买一百本师奶十八招都冇用啦。”黎式好难才收敛,开始赶人,“行开行开,不就是煲牛骨汤嘛,有几难?我来,你睇好。”

说来也很奇怪,她忘记过往记忆,但之前学会的东西却一点都没忘记。比如,她依旧会说英语,会做饭,会开车,甚至在台湾时学的医术,都没忘记。

乌鸦被撇在女人和厨房的斗争之外,又被嫌弃杵在原地只有碍手碍脚的份,便退的稍微远些,斜靠在冰箱边,抱胸看着在灶台边打转的女人。

她低头切菜炖汤的样子,还是像以前一样。如果没有那么多变故,或许他们现在还是像过去一样,住在元朗,从老房子搬到新公寓,他看着她,为食餐而忙碌。

乌鸦怀念以前,却忘记替黎式考虑。

如果还是从前,黎式要捱到何时,才能真正堂堂正正做个人。只是他此刻还想不到这些,所以,这条路还很难走到终点。

黎式动作如从前麻利,煲汤的间隙把厨房也收拾了一遍。乌鸦把她拽到外间,推过去一个纸盒子。

“这系咩?”

“打开睇就知咯。”

盒子被打开,一股诱人的香气即刻扑鼻而来。

黎式有些惊喜,“蛋挞,系蛋挞!”

从前在伦敦时,比起西式蛋糕店,她更爱去唐饼店。葡式蛋挞和蝴蝶酥,是她的最爱。虽然记忆不存,但口腹爱好犹在。

酥皮薄如蝉翼,蛋黄点缀焦斑,葡式蛋挞静躺在黄色的垫纸上,微微颤动,诱人食用。

乌鸦很钟意她的反应,送她手袋或者珠宝都未见有咁开心,“本来打算畀你做饭后甜品的,可惜牛骨汤没给你煲成,只能先食蛋挞啦。”

黎式早就咬下半个,摆摆手,将此事翻过,“睇到蛋挞份上,你将我厨房搞得一团乱,我就唔同你计啦。”

“想唔想食更多好嘢?”他突然心生一计。

她依旧跟蛋挞斗争,没反应过来,“什么?”

乌鸦没给她过多思考的时间,拖住她的手,就往外走,“同我走。”

“喂,去边啊?”黎式微微挣扎了几下,见无果,也随他拖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