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苑林上前扶稳,揽着梁承的侧腰,摩托卖掉后没这样触碰过,梁承低笑着咕哝了一声“痒”。
怕吵醒老太太,他小心翼翼地架着梁承上楼,腾不出手开灯,摸黑将人卸在床上,把自己累得伏在床沿喘气。
喘匀了,乔苑林给梁承脱掉鞋子放平,洗漱是办不到了,他拿湿毛巾给梁承擦了擦脸和脖子。
梁承闭目躺着,被碰到喉结时绷紧了嘴角,呼吸逐渐绵长。
静谧的一幅画面,乔苑林却脑海纷杂,等长夜一过醉意消退,梁承就要走了,搬空行李彻彻底底地离开。
犯罪杀人,惊骇得如一场骗局,他到此刻仍没有勇气细问原委。这样梁承留给他的,全部是美梦一般的光景了。
借着皎白的月光,乔苑林伸手抚上梁承的面颊,温凉干燥,狭长的眼轻合着,藏起惯有的戏谑与不经意的温柔。
一次又一次放好我的球鞋不嫌累吗?悄悄拧紧梯子,为什么不和我一起上天台看星星?每次都喊大名,难道看不出来我会紧张?
还没一起吃葡萄冰沙,你一勺我一勺,实验课时还没补完,课程表需要更新,没有坦白生日其实是骗你的。
乔苑林吸吸鼻子,他背地里跟踪偷拍,将人撵走又挽留,高兴便讨好,碰壁则抱怨,意淫一场春梦,抑或嫉妒得丧失理智,欺骗,发疯,为一个人汇集了七宗罪,到头来却什么都抓不住。
最后的最后,他再坏一次。
“哥,啤酒究竟是什么滋味?”
乔苑林问着,俯身吻上梁承的嘴唇。
第39章
宿醉一夜头有些晕, 洗完澡才清醒,梁承将换下的脏衣服连同床单一起扔了,和上次离开时一样。
行李箱空着一块, 他从衣柜里拿出一只精美的礼盒, 朝乔苑林紧闭的房门瞥了一眼, 然后填补那块位置。
都收拾妥当,梁承最后一次给仙人球浇了水, 时候尚早,他放轻步子下楼,不料厨房里飘出琐碎的摔打声来。
王芮之满手糯米粉, 天不亮就起来张罗了, 探头说:“小梁, 我煮早饭了, 你爱吃的牛奶汤圆。”
梁承把行李搁在玄关,走到厨房门口,变相承认地问:“你怎么知道我爱吃?”
王芮之对厨艺比较有自知之明, 上次梁承先吃完上楼了,是乔苑林悄悄告诉她,梁承应该很喜欢吃。
她问为什么, 乔苑林说梁承吃饭速度快,根本不在乎口味, 吃汤圆的时候却细细咀嚼, 还走神,半路多分给他一个都没发现。
汤锅里小火煨着牛奶,王芮之放入汤圆,说:“我问他怎么观察那么仔细,他说你是恩人, 他要报答你就要先了解你。”
梁承沉吟半晌,回道:“他报答得够多了。”
话音刚落,楼梯上传来啪嗒的拖鞋声,乔苑林穿着件浅黄色的T恤,胸前有小片涂鸦,牛仔裤露出精瘦的脚踝,整个人洋溢着青春。
那张白净的脸上透着轻松,他走下来找事儿:“姥姥,吃饭不叫我?”
王芮之观察外孙的状态,说:“我以为你没起呢。”
“开玩笑,我书都看两章了。”乔苑林到餐桌坐下,一条腿曲在椅子上,“我得好好写作业了,过两天去补习班上课。”
王芮之没观察出什么,关火,盛出两碗汤圆。梁承一手端住一碗走到餐桌,把第一碗有奶皮的搁在乔苑林面前。
乔苑林抬头笑:“你够不,我匀你俩。”
梁承说,够了。他用勺子搅弄牛奶,弥漫的尽是醇厚奶香,隔着乳白色的热气看向桌侧,乔苑林咬一口汤圆,太烫,滑稽得噘着嘴。
他迎上梁承的视线,问:“酒劲儿下去了吗?”
梁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