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管她叫小姑姑吗？”

林小野也不说话，只是看着她微笑，同时目光往她周围一扫。

李萱便知道她的意思了，在不少直视下讪讪地摸摸鼻尖，低调地坐了下来。

想了半天憋出句。

“你们女同真变态。”

“她比你大不少吧。”

“还好吧，12。”

林小野还在吃着她的草料，叉子叉到生菜上，发出"咔嚓"一声脆响。

“12叫还好？”

李萱又激动了，她一激动脖子就容易红。

注意到林小野不友善地一瞥，她连忙改口，讪笑道。

“不过她看起来挺年轻的一成功人士，不错啦其实。”

“她很好。”

林小野静静注视着朋友，叉子干脆利落地插进了圣女果，若无其事地抵到唇边。

李萱看着她盘里滴落的水红汁液，突然有些冷地打了个寒颤。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刚才林小野瞥来的那一眼有种冷静的阴森感，她丝毫不怀疑倘若她敢说那人一句不好，那插进圣女果里的叉子就会插进她的手背。

心有余悸地护着摩挲着自己发凉的手背，李萱再次讪笑。

“既然你不想多谈，我们换个话题，换个话题......”

*

拥有12岁年龄差的情侣很难吵起架，尤其对叶琼真来说林小野既是女儿又是小女友的角色。

而这一点对稳定林小野的内核来说非常重要，她需要稳定的环境，稳定到坚不可摧的情感的滋养，才能卸下不安和焦虑，安心地成长。

她虽然已经慢慢懂事，心智开始成熟，也开始有一定的涵容度，眼里并非完全容不得一丁点沙子。

除了两人的感情，她们还要和外界产生连接，就像她会在学校里交朋友，叶琼真也会有自己的朋友。

但是林小野知道她们的感情是独一无二的就好了。

当她在圣诞节那晚坐在叶琼真腿上跟她这么说的时候，叶琼真感觉世界像梦一般不真实，唯有心跳一声响过一声地跳着，强有力的震动告诉她这不是假的。

一眨眼，眼睛便湿润了，在跳动的火光中犹如正在融化的冰封湖面。

叶琼真指尖都有些抖了，但还是撩起林小野垂落脸颊的发往耳后夹，顺带着从耳后往下沿着下颌摸了一把林小野的脸，最后挑起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脸。

目光凝视，周围的空气也跟着逐渐凝滞了，氧气变得稀薄，叶琼真的呼吸有些不畅，呼吸声变得明显。

“贝贝，谁教你说这些的？”

她落在林小野脸上的目光犹如实质，嗓子像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捏住了，声音有些紧有些哑，伴随着壁炉木柴燃烧时轻微的”噼里啪啦”爆破声，紧张的感觉油然而生。

“没人教我啊，我自己想到的。”

林小野疑惑地回望叶琼真，有些不安地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袖，不太确定自己说的是否正确。

“怎么了？”

她的声音也变得干哑，不自觉地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忐忑地等待着叶琼真的审判。

心下里干巴巴的，懊悔早知道就不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没什么。”

听着叶琼真感慨地说了这么一句后，林小野看着叶琼真眼里闪烁的火光和浅浅的泪光忽然凝聚了，一眨眼的功夫便形成泪珠，冲出眼眶，顺着白皙光洁的脸颊往下滑。

在尖下巴处有短暂的停滞后，很快被新的泪珠裹挟着往下坠。

林小野惊诧万分，心也跟着揪了起来，手忙脚乱地去擦她的眼泪，声音也不由得染上了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