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绥朝的字帖?”人群中有人低呼出声,语气里满是不可置信,“保存得竟如此完好!”
“字体行云流水,笔墨精熟,绝非寻常之作!”
“实在是佳作啊!只是这落款……这名字,以前没有听过啊。”
杜荣站在展示柜旁,目光扫过众人,语气中透露着出一丝得意:“不错!这是一份极其罕见的绥朝字帖,出自某位名士之手。是鄙人刚刚从一位藏家中购得的珍品。”
他叹了口气,微微摇头:“不过,这位大家在历史中竟然没什么记载,实在是令人扼腕。”
赵冕不懂书法,也没看出来这字好在哪里。只能冷哼了一声,带着几分不屑:“历史上没留下名字的人,字写得再好能有什么用?不过是些无足轻重的小角色罢了。”
他的话没有人附和,众人都纷纷上前围看字帖,连徐辛树也被吸引了注意力。
而叶云樵站在人群的后方,完全无法融入这份热闹。
他的目光紧紧盯着展柜中的字帖,那熟悉的字迹、熟悉的措辞……还有那熟悉的落款,分明是他亲手写下的。
宣治十六年,北风呼啸,漫天大雪。
恩师冤死于诏狱,好友溺水惊悸而亡,他也身陷囹圄。
心怀愤懑却无力自辩,只能提笔抒发胸臆。
这是他的字,是他手书的一篇长文,是那个属于他的时代留存下来的东西。
沈佩兰注意到他的异常,碰了碰他的手臂,“你怎么了。”
叶云樵深吸一口气,垂下眼睑。手指无意识地揉搓着腕间的串珠,让他找回了些神志:“没事。”
赵冕瞅见叶云樵一幅没见识的场面,总算逮到了嘲讽的机会:“没见过好东西吧。”
叶云樵转头看他,默默感叹了一句,世上总是有人一说话就让人讨厌。
“你这什么眼神?难道还会书法了?”
“实在不巧,略懂一二。”
第10章 我是羡慕你有福
“呵,口气还不小。”
“不如写几个字让我开开眼界?”
“我为什么要写给你看?”叶云樵语气真挚。好似真的不理解赵冕的言辞。
为何赵冕随意挑衅几句,他就得听话动笔写字。他既不是随意受人驱使的骡子,赵冕也不是真能把他砍头的宣治帝。
一瞬间,赵冕被怼得哑口无言。
叶云樵这句话说得平淡,但那种带着真诚的疑问语气,让赵冕莫名觉得自己像个跳梁小丑。
他迅速稳定情绪,语气更加嚣张:“怎么,刚刚不是说略懂一二吗?怎么现在怯场了?别是吹牛不上税,光说不练假把式吧!”
认定叶云樵只是在吹牛。
正在这时,杜荣清了清嗓子,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各位,既然今天大家难得聚在一起,鄙人临时加了个小环节,准备了一些笔墨纸砚。感兴趣的朋友可以写一写,展示一下书法水平,也算是给今晚的鉴赏会增加点雅趣。”
话语一落,工作人员随之摆上书案和笔墨纸砚。
众人意动,尤其几位觉得自己书法水平颇高的宾客已经摩拳擦掌,准备大展身手。
杜荣的话让赵冕又找到了借题发挥的机会:
“哎呀这不正好。你这么有底气,你上台写呗。”
“赵先生这么积极主动,应该自己上去展示一番。以赵先生的才华,杜先生一定十分感谢赵先生为他热场子。”
无论赵冕怎么嘲讽,叶云樵巍然不动,就是不写。
笑话,写了才是真的要命。
他怎么解释自己写的字,跟台上字帖的笔迹一模一样。
“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