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彼此相对,距离却是前所未有地遥远。
半晌,秦知悯问了几个问题:
“有人在你面前说什么了?”
“没有。”
“你在这里待着不习惯?”
“没有。”
“是觉得无聊吗,我名下有很多公司,你想管哪个……”
“都没有,在这里我过得很好。”
那你为什么想要离开?
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离开吗?
话到嘴边,秦知悯硬生生将那股暴戾的情绪压了下去。
他比谁都知道叶云樵吃软不吃硬的性格。如果真的把话说得尖锐,后果只会更加糟糕。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靠在椅背上,目光转向窗外,声音略带自嘲:“看来,是我做得还不够好。”
叶云樵一怔,还没来得及说话,秦知悯又转过头,整个人显得有些失落:“还是说,你也介意我现在这个样子?”
“我没有这个意思。”
叶云樵完全没料到他会这么说:“秦先生,您的腿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日常生活应该没什么问题。”
“只是表面看起来正常罢了。”
秦知悯叹了口气,缓缓揉着膝盖:“医生说,我的腿还有隐疾。最近几天,我连下楼都不敢多走几步,怕旧伤复发。”
他的语气不轻不重,好似在认真陈述客观事实。
叶云樵心想,医生可不是这样跟我说的。
可偏偏对方把这话说得煞有介事,让他一时无从反驳。
秦知悯突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再说,你刚回国不久,病没好全,工作也尚未找到。搬出去以后,万一有什么事情怎么办?你一个人住,要是生病了,谁来照顾你?”
“我可以”叶云樵刚想反驳,就被秦知悯截住了话头。
他微微摇头,语气里夹杂着无奈和关系:“我不是在强留你,我只是有些担心。等我彻底恢复,你的工作也安定了,再谈这件事,好不好?”
“阿樵。”秦知悯的声音低沉了几分,“只要再给我三个月。三个月之后你要离婚,我一定签字。”
叶云樵深吸一口气,终究没能立刻拒绝。
他垂下眼睑,语气带着些妥协:“那好。”
叶云樵临出门,总感觉这一趟有些不对劲。
约莫他是不知道现代还有一种叫套路的东西。
他转头看秦知悯。
秦知悯好整以暇,温柔问道:“怎么了?”
“没事。”
第8章 他也曾是春风得意的状元郎
鉴赏会的前一天,出差多日的沈佩兰终于赶回了家。
秦家客厅里,叶云樵正靠在沙发上翻看着一本古籍,专注的模样显得格外安静。
就在他即将翻到下一页时,外面传来一阵清脆的高跟鞋声,带着几分雷厉风行,由远及近地响起,打破了客厅的平静。
他合上书,起身站定,朝走进来的沈佩兰颔首问好:“沈夫人好。”
“坐吧。”沈佩兰眉目间还带着些风尘仆仆的倦意,随手将外套递给仆人,一边揉着眉心一边坐下。
仆人接过外套,退到一旁。
她示意旁边站着的陈管家,“去叫少爷下来。”
“是。”陈管家急忙离开。
沈佩兰轻倚在沙发靠背上,转头看向叶云樵,目光在他身上停留片刻,没有过多的寒暄,直接切入正题:
“之前寄回来的邀请函,看过了吗?明天晚上,你准备一下,和我一起去。”
“看过了。”叶云樵答得简短,“不过,秦先生不去吗?”
“他不去。外面的人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