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同憨厚地摸着后脑勺,嘿嘿笑着:“不痛不痛,我酒量贼好!”

也不知道昨晚扒着车门,死活不肯上车的醉鬼是谁。

纪嘉章无奈地摇了摇头,站起身来,领着叶云樵往研究室方向走,还顺道给他打了个预防针:

“今天来的人有点多,叶哥你得先做好心理准备。”

嗯?

人很多?

叶云樵听着他的描述,有些摸不着头脑,知道当他真正走到研究室门口时,终于明白了纪嘉章话里的意思。

怎么会这么多人?!

他一眼扫过去,研究室里乌泱泱挤满了人,几乎连转身的空间都没有。

他恍然大悟,为什么一路上研究所显得空空荡荡,原来所有人都聚集在了这里。

徐辛树从人群中艰难挤出,一见到叶云樵,立刻伸手将他拉了进来:“大家让让啊,留个通道出来!”

一边挤着,他一边向叶云樵解释:

“印章和竹简找回来之后,怕再出什么纰漏,我们就把它们转移到研究所来了,还专门安排了值班人员看护。结果……”

他顿了顿,有些无奈:“所有人都好奇得不行,想知道竹简上写了什么,墓主到底是谁,所以全都跑来看热闹了。”

穿过拥挤的人群,叶云樵终于来到研究室中央,梁锦苓正站在那里。

她看着他,露出温柔的笑容:“云樵来了啊。”

叶云樵微微颔首,问候道:“梁馆长好。”

梁锦苓点了点头:“你去看看吧。”

叶云樵再度颔首,然后转过身。

所有人的视线都随着叶云樵移动,等待他揭开那份秘密。

拥挤的人群为正中央留出了一片空地,空地的桌子上摆放着三样东西。

四周的人群压低了声音,小声议论着:

“这明景到底是谁啊?”

“我也想知道,他到底干了啥,为什么死得这么惨?”

“哎,我查遍了各种资料,愣是没找到这个人任何痕迹。”

这些议论声轻轻飘入叶云樵的耳中,却又很快消散,被周围逐渐升腾的安静取代。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桌上的三件物品。

先是落在那份骨架鉴定报告上,在骨架图片上稍作停留后,又移向那枚自己亲手雕刻的印章。

最后,视线停在了那卷静静躺在中央的竹简上。

竹简依旧卷起,像是沉睡的故事,锁住了漫长岁月的记忆,等待着被人开启。

叶云樵半阖眼眸,深吸了一口气,心中竟然生出几分紧张。

他在绥朝的记忆,终止于生命的尽头。

除此之外,就是因为陶罐碎片而闪现的片段

秦知悯沉默地抱着他的尸体,眼神如同燃尽的灰烬。

从那之后呢?

从那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这一切他都无从知晓。

他隐隐约约猜得到,或许竹简是秦知悯放入的,但他不知道竹简里面是什么内容。

他迫切地想知道。

千年前的秦知悯,在那风雪消散后,究竟留下了怎样的答案。

他的目光凝视着竹简,时间被拉长成无尽的等待。

终于,叶云樵向前跨出了一步。

这一步,踏在历史与现实的交界。

跨越了时间的屏障,穿越了千年的时光。

从公元2024年,回溯至公元397年。

他的手触上竹简的边缘,指尖沿着卷起的竹片缓缓展开。

竹简发出细微的“吱呀”声。

那声音是记忆的齿轮,正在缓缓转动,将长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