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了,他怎么还没有睡?

怀着这样的疑问,叶云樵走上楼,停在秦知悯书房的门口,轻轻敲了敲房门。

等了片刻,屋内没有回应。

叶云樵皱了皱眉,难道是忘记关灯了?

他轻轻推开门,房间里只亮着一盏台灯,书桌上堆满了密密麻麻的文件。

秦知悯趴在书桌上,不知道何时已经沉沉地睡去。

他虽然睡着了,但看起来睡得并不安稳,眉头紧缩着,像是梦见了解不开的忧愁。

叶云樵悄然关上房门,缓步向他走去。

“怎么在……”

他刚开口,话音未落,目光不经意间扫到了书桌上的药瓶,瓶身的标签被微弱光线照得清晰可见

阿普唑仑。

几乎是在心跳一滞的瞬间,叶云樵就确定这瓶药不同寻常。

秦知悯不可能没有理由服药。

他抿了抿唇,拿出手机,迅速搜索了一下药名。

一条条介绍被他读过,他的手指停在屏幕上,视线却已转向秦知悯。

半晌,叶云樵离开,取了一件外套过来,打算披在秦知悯的身上。

尽管房间开了地暖,但马上就要迎来倒春寒,秦知悯这样睡着,还是会容易着凉。

当外套轻轻搭在他肩膀的瞬间,秦知悯似乎感受到了一丝异动,睁开了眼睛。

“阿樵?”他的声音朦胧的像场春雨。

他一时愣住,才意识到自己竟然睡着了。

秦知悯迅速清醒,视线扫过桌上放着的阿普唑仑,眉头微微一皱,却很快又松开。

怎么忘了把药收起来。

他镇定着,像是把它当作无关紧要的平常事,移开了视线,转向叶云樵:

“你回来了?”

但叶云樵从他醒来后就一直看着他。

察觉到了他的不自然,以及看到药瓶时的闪烁目光。

叶云樵垂下眼眸,手指微微掐入掌心,方才心底生出的些微喜悦,在此刻荡然无存。

但他克制地很好,语气依然平静: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秦知悯整理一下桌上的文件,不着痕迹地挡住那瓶药,解释道:

“这些是赵冕和杜荣灰色交易的账本。我在梳理可疑的账目,准备在下一次董事会议上提出公开审查。”

“你所伪造的文物价值不菲,杜荣需要大量资金来进行交易。如果此时能限制他正常的资金流动,能够对他形成一些牵制。”

当得知竹简被盗时,他浑身戾气几乎压抑不住,只能勉强靠药物压下。

他没有任何跟杜荣周旋的心思了。

杜荣不该也不能去打那批文物的主意。

但凡竹简有一丝损伤……

他甚至都不敢去想那个可能性。

他压下心中的戾气,抬眼看着叶云樵:

“阿樵,我一定会把那批文物找回来。”

那声音,如同誓言,坚若磐石。

叶云樵笑了笑:

“好,我们一起把它们带回家。”

他转头望向窗外的皎皎明月,静静凝视了片刻,直到视线渐渐模糊,才又收回目光。

他轻声开口,将今夜去警察局的经过讲了一遍。

他没有隐瞒,甚至将与沈佩兰的对话一字不漏地提及,唯一隐去的,是沈佩兰问他的那个问题。

他本来是想问秦知悯这个问题的。

“刘队他们已经对杜荣展开了监控。我的计划和你一样……”他顿了顿,“除去对杜荣的资金进行牵制外,我还打算让徐先生要求提前交易时间。”

让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