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如她所想的那般,世家出身,是个很傲气的男人。

谢观怜透过纱幔窥见他脸上神色仍旧柔慈,看不出一丝不耐,连情绪都控制在令人舒适的范围。

“多谢法师,想来是我悟道不行。”她眉眼染上失落。

沈听肆垂下长睫,将手中的书放在案上,修长的指尖搭在书封上,宽慰她:“檀越已比寻常人要聪慧许多。”

“真的吗?”谢观怜睁着陡然一亮的眼定看他,好似难得被人夸赞,语气难言雀跃。

许是她的情绪转变得过于快,他搭在黄皮书封上的手指微不可见地敲了一下,如同外面枯枝上落下一只小鸟声响细微。

沈听肆望向她,唇角含笑:“是。”

“多谢法师今日替我解惑。”谢观怜神色微霁,最后问道:“月末的法会还是法师吗?”

眼前的青年看似温柔很好相处,实则很却难真的触碰到,若是说至他不喜之处,便会用柔和的语调表示出冷淡与拒绝。

所以她需要知道月末究竟还是不是他。

若是他,晚些时候她再回去看几眼,若不是她便不看了。

沈听肆颔首:“若师傅有事,会是。”

十有八九是他了。

谢观怜满足地抱书站起身,却不甚踩到了自己的裙摆,踉跄下无意识伸手去抓面前的人。

而他似早有预料般,不经意地侧身避开。

谢观怜自然不想落空,所以伸过手碰上他喉结。

喉结被修剪圆润的指尖划过,仿若有只蚁虫爬在脖颈,也像是朵柔软的花瓣吻落其上,带着酥麻的痒意。

他先是微滞,喉结上下轻滚出禁欲之气,旋即往后退了些,拂袖将桌上的经书拂倒在地。

谢观怜跌坐回蒲垫上,触碰过喉结的指尖轻颤,耳边似有嗡鸣声响起。

她……碰到的那弧线漂亮的喉结,像是受不住抚摸,失控的在指尖滚动。

分明那张脸生得禁欲、淡漠,可喉结却凸得明显。

不仅长着一颗墨般的黑痣,还生得那般的色气。

第4章 压到他了

谢观怜压下心中的轻颤,扬起瘦骨脸儿,慌乱地望着他道歉:“抱歉法师,我不是故意的,是方才腿麻了。”

沈听肆似乎不习惯被人触碰,喉结轻滚时那颗黑痣像是雪上的一点灰墨,夺人心魄,使她难以移开眼。

她越发喜欢他了。

被指甲刮蹭过的地方有些难忍之感,他没有去碰,而是敛下乌浓的睫,“……无碍。”

谢观怜察觉到他此刻表露出的神情,分明不似方才那般温和,却还维持着表面的斯文与淡然。

她点到为止,在他的目光下一脸羞愧地站起身,揖礼请辞。

沈听肆颔了颔首。

转身后,谢观怜还是忍不住扬了唇角。

她发现沈听肆虽长在寺中,受的是佛理,读的是经文,一旦遇上不喜之事,再如何竭力控制,也还是会泄出士族的矜贵傲气。

倒是挺有趣的。

她抱着几本经书步伐轻快地朝着楼下而去,没有发现身后的青年脸上维持的和善,不知何时已经寸寸落下了。

他屈膝跪坐于蒲垫上,双手搭至膝盖,漆黑的眼珠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的背影,如同被摄魂的空心傀儡,目光冷森得连一侧敞亮的窗牗都透出虚假的寒。

直至女子窈窕曼妙的身段消失在书阁,周围都还弥漫一股子淡淡的木兰香。

他指尖抚上手腕,取出精致漂亮的短小锋利匕首,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匕首,骨骼分明的手指浸透出不正常的苍白。

若是他的耐心再差些,刚才脚边躺着的不是那本黄皮经书,而是女子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