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方才他是想摊开了说,既然其他男人能得到青睐,他也能。

况且他不介意别人,只要她抽点时辰给他就行,也不会去念像个妒夫般拈酸吃醋。

但又想到,自己拿此事威胁她并非是长久之计,一旦秘密泄露,她定然第一个踢开他。

与其这样,他倒不如先将青梅竹马的名头,再坐实些,捞个正经身份坐。

张正知压下心中想法,看她的眼神愈发无辜。

原是这个意思,他大约是被昨夜她警惕的眼神伤到了。

听完他的话,谢观怜悄然松口气,对他弯眸浅笑:“自然。”

张正知微笑,“那好。”

谢观怜对他道还有事,不便久留,下次再聚。

张正知没有再阻拦,但侧首望着她窈窕的背影,说道:“观怜姐姐住在明德园,我正在查案子,若是有什么不懂之处可以来找你吗?”

谢观怜止步,侧首柔善莞尔,唇红齿白刹是惑人:“自然。”

“嗯。”张正知点头,露出微尖的虎齿:“好。”

谢观怜转过头,脚步微快地离开。

张正知一直立在后面,看着她的背影彻底消失才覆下眼睫,凝着指腹上的墨痕,眼中划过遗憾。

他实在太了解谢观怜了,嘴上说得下次再聚,实则这下次不知要等多久。

不过想到还能再见到她,他唇角微微翘起。

其实她肯骗他,说明她是花了心思的,那意味着他在她心中是有些不同的。

现在她死了丈夫又独身一人,他总能有机会光明正大地站在她身边。

想通后,张正知转身离去,去查看昨夜死的那尸体。

……

小雾正翘首以盼地坐在门口,一见她终于回来了,倏地松口气。

小雾上前将暖炉抱给她,“娘子你终于回来了。”

两人一道进屋。

进去后谢观怜看见保温在炉子里面的饭菜,心中一暖,捏了捏小雾的脸:“多谢小雾,我还以为今日要饿肚子了呢。”

小雾褪她身上的外裳,说:“奴婢怕娘子没有用膳,所以便留着等娘子回来。”

她坐在椅子上,正欲动筷,忽然侧首问:“今日可有人来找过我?”

小雾将外裳挂在木架上,回道:“娘子走没多久便有一尼姑前来打听你是否在明德园中,奴婢说娘子受了惊吓,正在屋内休息,那尼姑也没说什么,莫名其妙就走了。”

谢观怜闻言敛睫,旋即想起刚才在外面遇见的张正知。

怕是他让人来打听的。

她压下思绪用晚膳。

用完膳,谢观怜用热水沐浴后没再出门,而是老实地待在房中抄写经书。

倒是另外一方,尸体停放在北苑的冰窖中,此刻门被打开。

冒着森冷寒气的冰床上,面目全非的尸体封存得正好。

大理寺的人正抄写仵作说的话,余光扫到从外面走来的少年,长腿窄臀,穿着单薄干练,立即脱下外面的外裳讨好地递过去。

“大人。”

张正知淡‘嗯’了声,冻红的手指捏住衣衣襟,拢了拢,看着尸体,侧首问:“如何了?”

下属道:“死者朗明高,汴京高乡人,几个月前才来迦南寺,是因为在高乡强迫寡妇致使有孕,事情败露之后便逃来丹阳做短工,参与迦南寺修葺佛塔,平素也时常与一些前来上香的妇人相交甚好。”

张正知挑开朗明高的嘴皮,里面还残留胭脂。

他瞧着胭脂的颜色有些眼熟。

似乎像是谢观怜一贯爱用的石榴色?

“然后呢?”张正知拿着手帕净手。

下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