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呆的谢观怜回神,拉下袖子遮住手腕,随口说:“没事,不久前生的一颗红痣。”

闻言,小雾没再多问,陪在她的身边为她解闷。

谢观怜与小雾讲着往事,又心不在焉的想起了手腕的红点,以及被摆在长桌上死了都还要被围观的男人。

想到那具面无全非的尸体,谢观怜忽觉胃里不适,忍不住捂着唇干呕。

正在讲话的小雾被她忽然干呕吓得一惊,以为她方才吃坏了胃,忙不迭地拍着她的后背:“娘子你没事吧,可要我去找大夫?”

谢观怜压下反胃,接过她递过来的帕子拭着嘴角,柔弱摇头,“没事,只是想起雁门初乱时所见的血腥。”

小雾也见过,懂得娘子的感受,忙安慰道:“娘子别怕,现在不会看见了,我听说大军已经要攻破秦河了。”

虽然此话不该说,但如今娘子被强夺在敌军营帐中,若是那少君败了,她与娘子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若是少君真的打着岩王的旗号攻进秦河成了新君,倚依着少君对娘子的迷恋,怎么也不会亏待娘子。

只要娘子能过得更好,她希望少君能尽快攻破秦河。

谢观怜侧首靠在枕上没说话,盯着立在榻内侧的立屏,双眸渐渐失神。

她与小雾所想不同,心中对莲圣子始终有种说不出的感受。

分明陌生,此前还厌恶他,可随着他与沈听肆越发相似,她似乎越发恨不起他,就像她曾经将那些人和沈听肆当做已死去多年的小和尚一样,她如今又将莲圣子当成了沈听肆的替身。

她时常在意乱情迷下将他当成沈听肆,可一旦清醒后心口就似乎空得浑身发寒。

因为她明白,生得再像那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