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谢观怜是来怪罪的,下意识请罪,而这话落在谢观怜的耳中,是她一直都清醒地守在门口,没有离开过。
谢观怜将她扶起来,柔声软语道:“无碍,我不是怪罪你,只是感觉方才似乎有人在院中来过,我问一声。”
侍女虽然睡了片刻,但只是假寐,对周围的仍维持清晰的感知,所以便肯定地摇头道:“回娘子,奴一直在此处,没有人来过。”
“真没人吗?”谢观盯着眼前的侍女,心疑她是否是沈听肆的人。
侍女见她脸颊泛红,身子虚软,以为她在里面泡如此久,是不慎睡过去了,所以眼含关切地犹豫问:“娘子方才可是在里面不慎睡过去,做了噩梦?娘子待的院子里虽然只有奴婢一人,但是外面却有不少人,不会有人能进来的。”
是啊,这是雁门,是旁人的地盘,不是秦河,不是沈听肆能只手遮天的地方。
且不说他如何能来雁门,只说这院子里里外外都有人,他怎么可能会悄无声息地避开这些人进来,还……只是为了与她行欢?
谢观怜想到梦中发生的事,心跳又是一阵失律地紊乱悸动,忍不住杏腮娇艳,眼波含春情地垂下轻抖的乌睫,失神凝着手腕上的红点。
红点是如何来的,不慎被虫子咬了,亦或者……其实他从一开始就没有给她解蛊,所以今夜才会复发?
可没有解蛊,她为何一次都没有复发,现在才开始?
“娘子?”侍女见她穿着单薄,又杵立在门口良久,小声地提醒:“夜已深了,回去休息罢。”
谢观怜回神,乜见天边的残月隐隐下坠,挂在伶仃的枝头下,忽然惊觉原来她已沐浴很久了。
再过一两个时辰,晨鸡都要开始打鸣了。
“走罢。”她压下心中的疑虑,忽视身子不适的感受,无力的在侍女的搀扶之下回了房。
夜里沐浴时做了那种梦,她浑身疲倦,头一沾在软枕上边阖眸睡去了,一直睡至晌午听见外间有声音,方才睁眼醒来。
“她可醒了?”拓跋呈站在门口问候着的侍女。
侍女恭敬答道:“回侯君,娘子昨夜梦魇,现在尚未醒来。”
梦魇?
拓跋呈如刀刻斧凿的眉锋攒起,并未多想,闻她还在休息不欲打扰,低声吩咐几声侍女,欲转身离开。
门在此刻应声而开。
“拓跋侯君,请留步。”
女人柔媚似水的挽留从身后传来。
几近瞬间,他下意识回头,目光落在女人白瓷似的面容上。
女人生得媚态逼人,微翘的眼似妩媚的狐狸,黑白分明地望向人时似有万柄细小的钩子,拽着人情不自禁往深处看去。
他失神地看了几息,回神朝她走去,定定地道:“醒了,方才听人说你昨夜睡得不好?”
“侯君的福,让怜娘有一容身之处,只是许久没有睡过出阁前的闺房,一时梦见了往日。”谢观怜对他欠身行礼,满口感激。
拓跋呈没说什么,站在她的面前,手微抬。
候在一旁的侍女识趣地退下。
院中只剩下两人站在门口,男人生得高大威武,气势又骇人,立在面前宛如高大的山,给人无形的压迫感。
谢观怜不自在,往后悄然退了一步。
拓跋呈察觉她的小动作,装作未曾发现,拾步越过她,往里走去。
坐在椅上,他厉目如炬地盯着门口身段窈窕的女人,“听说你昨日在找本侯,可是有何事?”
谢观怜莲步上前。
他下颌微抬,“坐在身边回话。”
“是。”她温顺地垂头坐在他身边的椅上,纤细的双手搭在膝盖上,淡雾紫的裳裙衬得她肌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