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观怜最爱的便是亲吻着这颗痣。
她爱到,现在他听见此话,抬眸乜向前方的沈月白。
他的眼尾洇湿着红痕,脸庞被黑夜笼罩得神色难辨,殷红的唇瓣蠕动,问:“你方才说什么?”
沈月白转过头,看着他朝自己走来,道:“你不过只是替代品,她对你所言的喜欢都只是……”
还没有讲完话,面前的青年懒垂下乌睫,忽然不知从何处抽出一根木头,猛地对着他砸下。
嘭
木棍被砸断了。
沈月白被砸倒在地,脸上火辣辣的生疼,他下意识想要伸手去碰脸。
刚一伸出手,又被人用力踩在脚下。
又是一棍袭来,像是打碎了他的肩胛,疼得他忍不住呻.吟。
青年抬着下巴,居高临下地睨视着他,温声细语地呢喃:“难怪,我总说,她为何每次都要蒙我的脸,还要这般骗我,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啊。”
“既然如此,你可以去死了,这样她就不会只当我是替代品。”
沈月白听见他的呢喃,猛然看着眼前浅笑晏晏的青年。
春夜的冷风习习,直吹进人骨子里。
第56章 他疯了
门被人撞开, 在黑夜里发出剧烈的声响,惊醒了躺在床上睡得正沉的谢观怜。
不知发生何事了,她猛地从坐起身, 美眸诧异地转过去。
只见青年颀长的身子懒懒地靠在门框上, 一双黝黑的眼似夜里伺机而动的动物,玉青色的月光落在他半张脸庞上,耳垂上的血红流苏似在滴血。
他耳上戴的那莲花流苏红耳坠,是她在房中待久了无趣,而扯下床幔子上的配饰做成的。
他误以为是她送的, 近日都戴在耳上,原就清冷的容色因这一抹红,多了几分绝艳的姝色。
就在她打量他时, 他同样也在极为淡漠地打量她,目光毫无掩饰地落在她的脸上,肆意的目光从上至下, 沉默的在等着她开口。
黑夜里的青年身后是空寂乌云的天, 月盘清冷硕大,画面绮丽的阴冷让她心口突跳,下意识看向门窗。
她已经将撬开过的窗户恢复了,还用东西挡住了, 只要不去推窗,是不会被发现。
院中没有下人, 偶尔只有打扫的仆人,那些人从不会进来。
他应该没有发现罢?
“怜娘醒了?”
靠在门口的青年盯着她微微一笑,然后步履蹒跚地朝她走去。
随着他越发靠近, 一股淡淡的酒气袭来。
谢观怜往后退了点,“你去什么地方了, 这么晚才回来。”
坐在床上说的话像极了独守空房,等丈夫回来的妻子,但她没有埋怨,甚至还在后退。
他忽然笑了声。
谢观怜听见他莫名的笑声,古怪地打量他。
床头微弱的烛光照在他的脸上,不知喝了多少,玉面潮红,神态迷离,连走路都虚浮如在梦中。
他走近后没发现面前的脚榻,被绊了下,高大的身躯无力似地往前扑去。
谢观怜下意识伸手将他接住。
青年顺势靠在她的肩上,侧过头,浅浅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颈项上,轻声问:“是我吵醒你了吗?”
“没……”她不自在地别过头,“你醉了吗?”
“没有。”
他用鼻尖蹭她的下颌,沙哑的嗓音含笑:“既然我没有吵醒怜娘,那你是在等我回来吗?我很高兴,以后都如此等我好不好……怜娘,我真的很喜欢。”
还说没醉,讲话间的酒气扑面而来,还说着他从不会说的话,含糊的腔调得给她一种毛骨悚然的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