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摇晃出张牙舞爪的阴冷。

青年立在原地,血色褪去的惨白脸上划过一丝顿悟,唇角缓缓扬起温柔地浅笑。

既然她改变不了本性的霪意,那若是真出现了旁人,其实他杀了另外的人就是,并非是什么难事。

总能让旁人不敢接近她。

……

谢观怜疾步回到明德园,失力地坐在院中的大树下,仰头透过树叶,受虐般地盯着几束金光。

分明是柔和的光,她却觉得很冷。

那股冷是从骨子里渗出来的,像是甩不掉的阴森鬼魅,如同梦魇般缠绕在她的脖颈,攀附她的手脚将寒意死死地贴至骨头缝隙之中,还疯狂地勒紧她的脖颈。

在今日之前,她以为自从‘爱慕’上沈听肆后,自己的病已经好转了。

他有她难以抗拒的俊美面容,悲天悯人的佛子气度,以及给情绪、身体上带来的所有快感与喜爱,这些都是活生生体验过,不是假的。

甚至她还觉得,她应该要爱他到疯狂,爱到离不开,爱到她觉得他看一眼别女人,她都能嫉妒得发狂。

可事实上,到了今日她才恍然发觉,自己原来的病得已经如此严重。

他只说要回秦河,还没说是否要留在秦河,那样热烈的爱慕,竟还是会因为他的离开,可能要褪去身上圣洁的僧袍,蓄长发,成为芸芸众生中和她一样受普渡的世人,而原有的‘爱慕’瞬如潮水般顷刻褪去。

原来还是没有用。

谢观怜从未有那一刻如此清晰地感受到,她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