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见的场面令游刃有余的他心中竟然也升起了一丝羞赧,他摘下聂修齐的手掌,握在手心把玩,眼神四处游走,落到了身旁的一个相框上,相框上的玻璃夹层光洁明亮,显然每日都被悉心擦拭。
聂修齐随着他的目光看去,淡淡说了句:“这是我的母亲。 ”
秦雅一原先以为聂修齐与老爷子聂的长相相近,仔细打量照片中的女人呢,只觉得自己看走了眼。
父子俩虽然眉眼相仿,但气质倒是有所出入,聂修齐冰冷、沉稳,虽然不苟言笑,气质却十分周正,不太像一个商人,反倒是像军队里出来的,而聂老爷子虽然也是少言寡语的脾性,眼神却无比锐利,隐隐约约透着一股子毒舌般的阴冷。
而早逝的聂母,却在气质上和儿子十分相似。
照片上的女人笑容灿烂,一席纯白的法式连衣裙,怀中拥着一束白百合,被柔和的阳光包容其中,身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温柔气质,眉目弯弯的模样看起来很是温文尔雅,聂修齐显然遗传了聂母基因优良的鼻骨,双眼也是深邃的模样。
分明记忆中,聂修齐一直都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秦雅一的直觉却告诉他,聂修齐笑起来一定如同照片上的女人一般温柔。
“你和你妈妈长得很像。”
秦雅一也不知这样笃定的第六感由何而来,他饶有兴致地将目光在母子二人的面庞上游走,真正感同身受到了“爱屋及乌”的意味,眼神中满是慵懒与柔情,轻声道:“虽然...... 你常摆着一副冷淡的神色,但我想,你笑起来应该像她一样温柔。 ”
聂修齐的耳垂忽然弥漫上一丝滚烫,整个人在那一瞬间仿佛被点燃,冷白月色下,涨红的脸色秦雅一看不太真切,秦雅一却能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
毫无缘由地,秦雅一要求到,“讲讲你和你妈妈的事情吧。 ”
一开始还不知道从何说起,然而话匣子一打开,许多思念与怀念便如泄洪般涌入脑海,“其实已经过去很多年,我对她的记忆随着时间慢慢淡去,很多细节都已经记不真切,我妈年轻的时候是一个小众品牌的珠宝设计师,好像算她师父最有天赋的弟子,成婚后渐渐放下了事业,断断续续有一些作品面世,都在拍卖会上被私人买家拍下,当做收藏...... 只是后来。 ”
聂修齐话顿了顿,双眼微微出神,也看向相框中的女人,“聂家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她带着聂明俊上门,问及聂明俊的年龄,我的母亲一时难以承受,从此身体便垮了下去,一直用药断断续续吊着,自然没能再有作品面世...... 去世的时候,她的老师...... 八十多岁的老爷子,哭得昏厥过去,要拿手杖抽我的父亲......”
眼前的男人低语,声音少有的冷酷而又苍凉,竟好似夹带了一丝哭腔。
秦雅一抿了抿唇,下意识看向聂修齐的脸,然而聂修齐还是那副喜怒不表的神情,却像只瑟瑟发抖的刺猬,颤抖着手一根根拔掉自己锐利的尖刺,露出内里的柔软与脆弱。
他很是怜爱眼前的这个男人,觉得聂修齐原本发烫的掌心,几乎冷的要发抖起来,清了清嗓子,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天色晚了,洗漱去吧,该睡觉了。 ”
聂修齐没说什么,重重喘了口气,平复下心情,站起身往浴室走去。
秦雅一的眼神好像离不开他的背影,目送着聂修齐走进浴室,打开白炽灯,男人挺拔高大的身影在磨砂玻璃门上映照出模糊的影子,秦雅一看着他一件件脱下身上的衣物,先摘腕表、袖口,仰头褪下羊毛衫,然后解下腰带,从容地脱掉下半身的裤子,一举一动都满是成熟男人的性吸引力。
直到淅淅沥沥的水声飘出来,秦雅一才坐起来,走到露台外面,夜深人静的时候,露台外连空气都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