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退回礼金了,压根儿连道歉的意思都没有。
……?
大少爷耐着性子听完,抬头看向自己的得力干将,眼中的疑惑不言而喻:“法务部的人全他妈死了?”
张特助扶金丝眼镜的手一顿,“他们用要和媒体曝光事情全貌来威胁,我和他们通过一次电话讲了其中利害,话没说完就被拉黑了……”末了她眨了眨眼,又将对方叫嚣着“要和姓秦的当面谈判”这一句,原封不动地陈述出来。
秦雅一将她的话全听进了耳中,尤其是听到最后一句话时,点了点头,没忍住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他们是这样说的?”
张特助点了点头,心下也为唐家人的天真感到惊奇无比,或许普通富贵人家会因为这样的八卦琐事焦头烂额,但秦氏的人脉多到常人难以想象……毫不客气地说,一切与违法乱纪无关的事情,只要秦家人想捂,八卦小报上都没可能流传出一点消息。
她之所以没立刻处理,是考虑到自家上司可能会想亲自处理不知天高地厚的唐家人,来作为高强度工作下的发泄和消遣。
大少爷陷入了沉默,坐在位置上一言不发。
女人抬手看了眼腕表,已经临近午休时间,上司眉宇间的倦意明显,她迟疑了下还是很体贴问到:“还有部分会议内容,我是整理成电子文档发送给您,还是继续汇报?”
“你先出去吧。”秦雅一摆了摆手。
张特助很贴心,顺手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秦雅一很少遇到这样的情况,不知道该笑还是该怒。
过于弱小的时候,负隅顽抗都会看起来天真又愚蠢,他面对唐家人的时候,总维持着这种居高临下的心态。
但想到婚礼当天,唐母的态度和不知死活的言论……
一种威严被挑衅的不爽感又从他的脚尖蹿升到大脑,秦雅一浑身的肌肉一瞬间紧绷,好几日的操劳和被聂修齐冷落的不悦纠缠在一起,像被点引导火索的炸药一般接连产生爆炸的化学反应,引发了“连坐效应”,要把每一个牵扯其中的倒霉鬼都炸碎在怒火之中。
他又点了支烟,这回没含进口中,夹在指间安静地烧。
尼古丁稍稍安抚了他的情绪,秦雅一微微干涩的嘴唇张合了下,好像在自己的口腔中尝到了血腥味,他低垂下眼睛喃喃自语:“真是给他们好脸色了……”
男人的目光好像淬了毒的利刃,刀面上泛着冰冷与杀意,几乎能令与他对视的人战栗发抖,秦雅一平素不在外人面前露出这样的神情,最多皱皱眉表达不满,下面办事的人都很会看脸色,根本不用他多说一句难听的话。
好久没遇见这样不知死活的人。
大少爷手挪到玻璃烟灰缸上,抖了抖烟灰,当下周遭无人,他根本懒得掩饰自己的表情,准备周六好好去会会姓唐的一家。
心下已经给一众人判了“凌迟”的死刑,秦雅一的怒火渐渐消散。
脾气来的快去得也快,他一向就事论事,成熟的企业领导人从来不应该将过分的情绪带入到工作之中,秦雅一看了眼电脑屏幕上的电子文件夹,累积的工作已经差不多处理完毕,他思索着是否该主动给自己的“新婚老公”打一通电话,以解这一周的“相思之情”。
大概是掐准了午休的时间,聂修齐的电话就在这时播来。
秦雅一用余光瞟了眼,立刻接通了电话。
手机那段传来聂修齐一点点夹杂着电流声的问询:“明天周五晚上有空吗?我父亲想和你见见面吃顿家常便饭。”
“见父母”原本是应该是婚礼前就应该走的流程。
合情合理的请求秦雅一完全没理由拒绝,他随口就答应了下来,声音中透露着自己都没发觉的愉悦,笼罩在心头一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