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么?”
“没有,太子哥哥,你没有哪里不好,是我没那么好,我……我答应萧彻了,所以太子哥哥,对不起……”
“你说你答应过他,要与他成婚,可难道你就没有答应过我吗?!嘉柔,你忘了你之前是怎么对我说的?你说你只喜欢我一个,你说你日后一定会嫁给我,这些你难道都忘了吗?你只记得对萧彻的诺言,可还记得与我的约定?!”
“那些海誓山盟,难道你都忘了吗?人贵在守信,你先答应的是我,如今又怎么可以背弃当初与我的誓言,转而与旁人一处?
“难道你忘了儿时你父亲的教诲?人要从一而终,绝不能三心二意,否则必会遭到报应。嘉柔,我知道你不是这样水性杨花的人,你不会这么对我的,对吗?”
“对不起,太子哥哥,我便是这样一个不好的人……”她慢慢垂下了脑袋,眼圈泛红,轻轻颤动了眼睫,听得出声音带了哭腔,显然是被他这一番话给说哭了,可尽管如此,却还是口风不改:
“你说我水性杨花也好,见异思迁也罢,我……我也都认了……是我从前不懂事,轻易便对你说出了那样的话……总之确然是我辜负了你,你若是怨我恨我,那也都是我该受的,可若是叫我离开萧彻,对不起,太子哥哥,我做不到,我答应过他,要与他成婚的,我绝不能负他。”
萧珏闻言,身形颓然地往后靠,他极短促地笑了声,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意识到这次好像真的不一样了。
兰陵人天生擅诱,最能蛊惑人心,颜嘉柔早就被萧彻给迷惑了,甚至比她自己以为的还要早。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一直都知道。
只是他太了解颜嘉柔了,她自小便不算聪慧,落水之后,便更笨了些,否则也不会一直认错自己的救命恩人,被他哄骗着以身相许。
且她是个面皮极薄的人,虽是个女?*? 孩,但因着有公主的头衔,也和皇子们一道上过课,从小被灌输的便是君子之道,所受到的规训也是“恪守诺言、从一而终,”一旦觉得自己的言行有违规训,便会受到拷问,无地自容。
萧珏正是因为知道这点,所以每当他察觉到颜嘉柔的心意有所动摇时,他便会搬出这些道理规训她,迫使她重回“正途。”
只要颜嘉柔还有点羞耻心,还要点脸面,不肯承认自己变心,不肯扣上“见异思迁、三心二意”的罪名,她就永远都没有勇气离开他,选择萧彻。
可他从未想过,爱意疯长,这个法子也会有失效的一天。
他有那么一瞬间喉头紧涩,呼吸困难。
巨大的绝望笼罩了他。
颜嘉柔的一颗心已经离他越来越远了,可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再次留住她。
偷来的爱意,难道终将失去么?
父亲不喜,母亲也不过是利用他巩固自己的地位,虽有太子之尊,可资质平平,不得圣心,每一天都活在“被废”的恐惧中,战战兢兢,从不敢行差踏错。
于是性子越发地扭曲、阴暗。
颜嘉柔曾是他灰暗的人生中唯一的救赎。
这些年他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地守护着这一点点可怜的光亮,虽然从一开始就是偷来的,可他拥有了这么多年,早就把她视为所有物了,他决不允许任何人把她从他身边抢走!
何况萧彻甚至都没有挟恩以报,凭什么,他凭什么能让颜嘉柔心甘情愿地嫁给他?
那他呢,他算什么?他处心积虑地冒领救命之恩,一个人见不得光地守护着这个秘密这么多年,又算什么?难道他从始至终,都只不过是萧彻和颜嘉柔情爱途中的一块绊脚石吗?促使他们好事多磨?如今他们互通心意,他便再也没了用处,合该被人一脚踢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