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丌疼的脸发白,竟然还笑着说霁北和栀南。

“你们别哭了,哭的难看死了。”

不同于以往说话时的轻声细语,这次周丌的声音因为疼痛,轻的如同落地的轻羽。

霁北让周丌不要说话,尽量保持呼吸平稳规律。

周栀南则是看了一眼后退的那些人,一脸的泪水和凶狠,要去叫人。

老宅那么多下人,他们这闹出这么大动静,居然一个人都没出现,这明显不正常。

没人过来,他哥该怎么办啊?刚刚叫的医生叫哪儿去了?

周栀南想到这些更加绝望。

而周彧则有那么一瞬间没有意识到,那个靠在霁北身上的人会是周丌。

周丌一向讲究仪态,又有点龟毛的洁癖,既不会坐在地上,也不会以那么奇怪的姿势靠在霁北身上。

所以当周彧意识到那个身上插了把刀,蜷缩在那的人是他儿子时,周彧的心情可想而知。

周彧觉得他呼进去的空气好像都是凉的,快步走过去,看了一眼蜷缩在霁北身上的周丌。

城南城北好像终于看到了救星,眼泪更是一连串的落下来,喊了一句爸妈!

于清嘉心也好像沉到了水里,冰凉冰凉的。

于清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周丌的状态看上去倒还好,除了因为失血脸有点白。

周彧看着他只觉得,明明没入后背的刀怎么会在阳光下如此刺眼。

周丌坚持不住,妥协的把头搭在霁北的胳膊上,看了一眼周彧,声音虚弱地喊了一句,爸!

周彧当初亲手从护士手里接过来的,当初不到他一个手臂长的小婴儿。

长成了如今的干干净净的少年,背后插着尖刀面色苍白的喊他爸爸。

周彧心情乱七八糟,觉得那把刀不是插在了周丌身上,而是插在了他心上。

丌从陵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开会。

看见来电的是周彧还感到有些奇怪。

因为周丌回家,周彧罕见的休息,按理来说他们一家人应该都在老宅,这个时间怎么会给她打电话呢?

周彧匆匆忙忙的,没时间给丌从陵解释。

丌从陵只听见救护车的警笛声,和周彧急促的话,一点都没有往常尽在掌握的那份冷静。

“从陵,来华京医院,要快,小π被捅了一下。”

被挂断电话的丌从陵大脑一片空白,回过神来,身体顿时一软。

今天的会议十分重要,丌从陵的弟弟丌从槿和商禅都在。

连忙问,出什么事儿了?

丌从陵说话声音都在颤抖哽咽。

“小π,从槿,快!去医院。”

二人一听情况不好,立马带着丌从陵赶往医院。

丌从陵公司这边离华京医院比老宅近多了。

他们到了,周彧他们才到。

丌从陵亲眼看着,她的宝贝儿子,被周彧背着下车。

衬衫上晕开的大片地血迹,一想到那是她儿子的血,她就腿软,更别说周丌背上还插着一把刀。

商禅和丌从槿同样的脸色凝重。

看着周丌被推进了手术室。

检查拔刀止血这一套流程下来,直到医生亲口说没事儿了。

大家才放下心,丌从陵才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

肌肉血管被割伤,以及二次伤害,伤到肺了,建议先密切观察,保守治疗。

丌从陵这才好像能完整的呼出一口气。

同样被送到医院的,还有那个被城南踹了好几脚的大孩子,被城南踹到胃出血。

听说老白莲说家长正要报警起诉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