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热腾腾的水,我抛给流波一个古怪的表情,他只是含着笑,眼神却更加的深邃。

莫沧溟站在门口抱着自己的剑,没有离去的意思,而是冷冷的盯着我,“没发现神族的少主也有赖在男人怀里装凄惨的时候,大开眼界。”

我没有理他,也不想理他,反倒是流波站定了脚步,直直的盯着莫沧溟,身上强大的气势勃然而发,两个人无声的对峙着,衣衫无风自动。

一个冷凝

一个酷寒

但是同样,散发着不可阻挡的气势,谁也不退让,谁也不说话。

不明白他们为什么就这么突然的扛上了,我看着烟气腾腾的浴桶,闻着自己身上酸酸的味道,一脸的向往。

有些委屈的看着那桶水,我低声叹息着,“水要凉了。”

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各自转身,一个进门,一个靠着墙壁,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流波脱着我的衣服,面对着我完全的裸裎没有半点不自在,倒象是老夫老妻间的熟悉,掬起水淋上我的发梢,一寸寸的清洗着。

他的手,从我的发,至我的肩头,胸口,小腹,一路温柔的向下,洗的很仔细,很轻柔。

记忆中,我也曾经受伤过,那时候是另外一名男子抱着我,替我清洗。可是那个人,在他受伤的时候,我竟然连看他一眼都做不到。

心口一窒,我轻喘着气,流波的声音幽幽的传来,“你在想什么?”

脸色微变,我低下头,看着他的大掌在我的肌肤上游移,“我在想你似乎对这个驾轻就熟。”

“那当然!”他看我的眼神有些好笑,“当年也不知道是谁,每次沐源到美男就占有欲极强,果然三岁看八十,我这个德行是从小就有的啊?

“这个我不记得了……”我嘿嘿坏笑着,“不如让我重温下,说不定能想起小时候的事。”

他不躲不闪,只是扶着我那个被上了夹板的胳膊,“小心胳膊……”

“砰!”

熟悉的踹门声,只是从我的房门改为了浴房的门,某人不请自来的站在门口,一阵冷风顺着敞开的门吹了进来,冷的我一个哆嗦。

流波手一扯,我贴在他的胸前,他双手环着我的背心,几乎将我遮了个严严实实。

不等他说话,莫沧溟沉着脸走了进来,手一放,一壶开水重重的落在我们身边,声音也是冷冰冰的,“加水!”

我:“……”

莫沧溟与流波

坐在树下,晒着暖暖的太阳,发丝滴滴答答着水珠,风吹过的时候有点凉,我抖抖脖子,水四溅着。

流波按着我的肩头,“别乱弄,湿了衣服会冷到的。”

他拿着棉布一点一点擦拭着我的头发,梳子小心的梳弄着我的发丝,“累吗?”

说不累是假的,受过重创的身体,几乎动一动就会感觉到软绵绵的累,坐着就昏昏欲睡,一个不留神就睡着了。

没有武功的身体,就象是普通人一般,除了修养还是修养。

这么多天了,虽然流波一直在很努力给我治疗伤势,可是我自己很清楚其实好转的非常慢,慢的甚至比不上一个身体虚弱的老人。

我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因为我的心一直在想着一个人,想着他的苦他的痛胸口就隐隐的难受,筋脉郁结不散,淤血不开又怎么可能好?

流波一直在试图让我开心,温柔也好,偶尔的调皮也好,有时强制的不准我想不准我难过,可是我们心中都有数,这岂是说放下就放下的?

看不到就更加的思念。

收不到他的消息就更加的牵挂。

纵然强颜欢笑,纵然在流波的温柔中有着小小的愧疚,纵然在面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