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问他是否真的爱我。

不用问他是否真的忠诚过我。

什么都不必再问了。

“我一个外面的野种,你可是神族未来的族长人选,我可当不起你一跪!”我挪动步子,从他面前走开,地上留下两

个被血渍堆积的脚印。

“主子,当流波求您,放弃杀‘云梦’之帝的想法,流波愿意,愿意保您平安的离去,您受了神族内功之伤,已经不

能再用武功了,求您不要强撑了,不然会筋脉寸断。”他抬起头,声音微颤。

筋脉寸断?我在乎吗?

“主子?”我看看他,再看看自己胸口流淌的血,“身份是假的,年龄是假的,忠诚是假的,只怕你这张脸也是假的

吧,我连认识你都不敢说,还敢当你的主子?”

他的脸,苍白,和记忆中沄逸病态的颜色一样。

我摇头,我怎么会把他们的容颜混淆?

一颗是愿为我而死的心。

一颗是要杀我的心。

“这一剑,当我还了你这么长时间的护卫,楚烨希望今生今世,黄泉路上,都不要再见到你!”我不再看他,那个地

上跪着的人,已经与我没有任何关系,“至于我杀不杀的了她,有本事你就取我的命,你要杀不了我,我就杀她。”

“我说过你永远不可能当皇帝,因为神族是不会允许任何人侵犯他们的尊严,你刚才不是很嚣张的叫着你要杀我吗?”上官楚璇看看我架在她脖子上的匕首,没有半分慌乱。

我摇摇头,叹息,“我从来没想过当皇帝,我要杀你绝对不是为了这个皇帝的位置,你们防了我这么多年,居然一点都不懂我。”

“为了给穆沄逸讨一个公道是吗?”上官楚璇的手指,抓上身后一层帏帘,“他嫁入宫,就是我的人,死,也是我的

鬼,他活着的时候你不能和他在一起,死了,我也不会让你和他在一起。”

〈他们后悔?让他们难过?

我都懒得管,因为我不在乎他们,也无需在乎他们的感受。

我只在乎一个人,那个躺在那的人。

只有他,是我此刻的牵挂,我的依恋。

身体,在地面上拖行,淌落的血染红了洁白的花瓣,霜白的轻纱垂落,我轻抚着,仿佛是爱抚着沄逸的身体。

抬起头,我想撑起自己的身体,看一眼,哪怕只让我看一眼。

我努力的够着,手指触碰上冰冷的棺材,我笑着,一点一点艰难的拉长着脖子。

∩是为什么,我又看的如此清晰?

我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却能用旁观者的姿态将一切尽收眼底,这是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我感觉到,有湿湿的东西滴在我的脸上。

我感觉到,一种无边的悲哀,从抱着我的那个人身上传来。

他的声音,彻底无助的呢喃,“少主,流波犯下如此弥天大错,唯有一死,亲自向您和师傅道歉。”

他的掌心,一股淡淡的青气闪起,决绝的击向自己的头顶。

“噗!”有只手,比他的速度更快,点上他的背心,却是莫沧溟。

湛蓝的眼,死寂的沉,在不甘中,缓缓闭上。

我只觉得自己飘飘忽忽的,怎么也冲不入那个了无生气的身体里,我是要死了吗?

这就是传说中的魂魄离体吗?

莫沧溟的手,抱着沉落的流波身体,与此同时,月光的洒落中,金光大盛,刺的让人睁不开眼,仿佛有一股吸力,让我不由自主的被卷了进去。

最后一眼,是我的身体笼罩在金光中,随即,彻底失去了任何意识。

锦渊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