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结阴亲,不过是些乡野间的传言,说什么死人如果生前不曾娶亲,死后落入阴间就要受更多的苦,有些年少便过世的人,家人就趁着十二个时辰魂魄尚未踏上黄泉路的说法赶紧张罗着婚事。

但是通常,是没有人愿意嫁的,谁愿意好端端的大活人嫁给死人的?即使有,也是些有其他想法,或索要大笔银钱,或无依无靠不得已而为之,哪有他这样,拿着嫁人当好心,没事就施舍的?

“你知不知道结过阴亲的男子是很难嫁的,世人忌讳这个,你和十几个死人成亲,你以为还有人敢娶你?”我的声音都哆嗦了,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

见过笨的,没见过这么笨的。

“最初是有些人抬来找我的时候,都已经咽气了,我想救也救不了啊,他们就张罗着说要成亲,可是这里没有别的男子可以成亲啊,我看人家家人哭的那么可怜,就,就答应了。”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后来,后来看到送来的人已经不成了,我就问人家要不要结,没人告诉我其他的啊。”

我两眼一翻,感情这位还是自己送上门和人成亲的。

看看眼前已经冷掉的饭和本来就不怎么好吃的菜,我唯一的一点胃口也消失殆尽,推开碗我站起身,声音有些冷,“你慢慢吃,我去练功。”

我前脚刚跨出大厅的门槛,身后的声音差一点让我绊倒在门槛上,“你不是赌气不吃饭吧?”

我赌你个头的气,你嫁不嫁人,嫁了多少回和我半点关系也没有好不好?难道我就不能对自己做出来的饭菜没有半点胃口?

〈看他松散的衣衫,半开着的衣袍下蜿蜒秀美的胸线,我又是一皱眉,“给我上床去,现在!”

他飞快的爬上床,扯下帐子,抱着被子坐在床头,终于老实了。

手指落到两个人头上,我抽出一抹邪笑,“给我滚,他已经嫁过人了,现在是我男人,你们两个笨蛋给我死了这条心,要是再出现,别说我日侠下手无情,取你们两个的性命。”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说,也许是怕这两个蠢贼又玩什么偷人的把戏,烙上日侠的名头,应该无人敢动了吧。

“日侠?”两个人对看一眼,眼中忽然泛起泪花点点,两张大嘴一瘪,直挺挺的跪在我面前,一人抱上我一条腿,“师傅啊!!!”

大军帐前流波意

马蹄声起,扬起黄沙尘土在身后,树影飞掠,从眼前一晃而过。

无人的官道上,只有我的马鞭声清脆,银色的衣衫飘荡在风中,别有一番豪情惬意,指点江山的壮志激烈。

四天了,我终于从柳梦枫的小屋中出来,手脚筋脉处再也没有半点隐痛,甚至伤口处都只有一圈小小的淡粉色。

他的医术无可挑剔,又不求任何回报,说不感激是假,但是一想起他那憨憨的表情,干净的眼睛老好人般,我就想揍他。

不是讨厌,是恨铁不成钢,恨他什么都无所谓什么都答应的态度,恨他那种以助人为快乐之本的宗旨。

他根本不知道,这世间有多么险诈,不明白人心有多么的恶毒,一己善念可能还来的是无数觊觎和杀身之祸。

他的容貌,他的纯净,他的医术,哪一样不会勾人心动?不让人想占为己有?只有他自己,抱着金矿大咧咧的给人看还不自知。

想起那天晚上,老娘一声吼,小子床上抖,那柳梦枫抱着被子缩在床脚里的动作象极了即将被□的小倌,可怜兮兮的望着我。

我没想到这个软硬不吃的家伙居然会在我气势恢弘的吼声乖乖的听话了,别说我不相信,他自己都不相信,以至于第∴,二天还是神情古怪的一直望着我。

那时候的我,正被大小竹缠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裙子上全是两个人崇拜的口水和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