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厌的指尖在袖中微颤。

他望着案前的姬离,忽然想到捡到她那个冬日。

那个时候的她,穿的很是单薄,脸色苍白,奄奄一息。

当时本也无意要救走她,只是无意间一瞥,那张脸着实惊艳,于是,便鬼使神差的将她带上了马车。

本以为她这身子并非长命之相,谁知道,如今竟也活了过来。

瞧着她此刻的样子,楚厌只觉得从前种种好似只是一场梦。

收回思绪,楚厌赤足踩过青玉砖,足音比案上铜漏滴落还轻,却在距书案三步时被突然拽住手腕。

姬离的掌心有握笔留下的薄茧,摩挲过他腕内侧淡青的血管:"洗干净了?"

姬离终于抬眼,目光如刀刮过他领口微露的锁骨。

楚厌顺着姬离的目光看去。

未及遮掩,朱笔冰凉的玉柄已挑开他前襟。

姬离用批阅奏章的姿势审视他:“擅闯宫禁时,没想过会受伤?”

"那你会让我死了吗?"

楚厌被迫仰头,喉结在笔杆压迫下滚动,他惊愕的看向姬离。

下一刻,姬离手中朱笔突然横碾过他唇缝,蹭开一道艳红。

姬离轻笑:"原来这般有恃无恐。"

奏章哗啦扫落在地。

楚厌被踉跄着压上书案时,白玉镇纸撞落在他脚边。

姬离的白衣与他的寝衣纠缠在朱砂砚台旁,像雪原上绽开红梅。

楚厌喘着想要起身,却见姬离用指尖蘸了墨,在他心口写下一个"敕"字。

楚厌心口没由来的一跳。

从前只觉得姬宁宣她端肃自持、清冷如玉、不可亵渎……

如今却连解人衣带,都像在御前议事般游刃有余。

楚厌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喉间溢出一声压抑的闷哼。

而此刻,那执笔批阅天下奏章的修长手指,正慢条斯理地摩挲着他的腰窝,指尖沾了朱砂,在他脊背上勾画出一道蜿蜒的红痕,像批阅奏章般从容,却比任何刑罚都更让他战栗。

就在这时,姬离忽然凑近出楚厌耳畔,轻声低语。

"下次再犯,孤就用朱笔在你身上画押。"墨迹随体温蒸腾,渗入肌理如刺青。

三更的梆子声隐约传来时,楚厌的寝衣已堆在香炉旁。

姬离的白衣却仍齐整,只衣带松了三分,露出颈间悬着的玄铁钥匙。

那是楚惊雀对他说过的西越布防图钥匙。

楚厌鬼使神差去碰,却被反剪双手按在奏折堆里。

"想要这个?"

钥匙冰凉地贴上他脊背,姬离的声音带着慵懒。

四目相对,楚厌漆黑的眸子里划过一道暗芒。

姬离笑了笑。

"拿你藏匿的密信来换。"

楚厌霎时僵住,她如何知晓自己与母亲往来的绢书?

第845章 何必等我自己交出来

殿内骤然陷入死寂,唯有烛火摇曳,映得姬离的眉眼愈发冷冽。

她伸手,在楚厌脸上轻拍两下,力道不重,却像在训诫一只不听话的兽。

“安分些吧,我很累了。”

楚厌一顿,眸底暗色翻涌。

就在楚厌出神之际,姬离已经朝着床榻走去。

楚厌紧紧的抿着唇。

她竟就这样放过他?

不,不该是这样的。

他想要她暴怒,想要她掐着他的脖子逼问,想要她撕开他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