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离日日忙到深夜。

其中,楚厌也来过几次,却都被门口的侍卫挡了回去。

只因姬离吩咐过,谁也不许叨扰。

楚厌再一次的被拦住,冷哼一声抬脚便走。

楚厌刚走出一段距离,忽闻一阵清冽的沉水香随风拂来。

他侧目看去,只见一袭朱红锦袍迤逦而行的男子,衣摆金线绣着的曼珠沙华在宫灯下灼灼生辉。

他指尖勾着鎏金酒壶,玉白的腕子从宽袖中滑出三分,随着步伐轻轻晃动,像是故意要晃碎谁的眼。

"沈贵君止步。"侍卫横戟阻拦。

楚厌微微一愣。

沈贵君?

姬宁宣的贵君?

当真好看。

沈妄眼尾一挑,眼尾下泪痣在烛火里妖冶生光:"做夫郎的要见妻主,你们也要拦?”

话音刚落,手中鎏金壶突然倾斜,琼浆玉液泼在玄铁戟上,惊得侍卫慌忙撤刃。

他就这么踩着满地酒香闯了进去,留下朱红披帛扫过门槛的残影。

楚厌的愣在原地。

她又区别对待!

第840章 这是西越,我有何不敢的

御书房内,姬离听见脚步声,不禁抬眸看了一眼。

她朱笔未停,看一眼就淡淡的收回了目光:"又闹孤的侍卫。"

"侍身冤枉。"沈妄旋身将酒壶搁在案头,顺势便倚进椅子扶手间,广袖流水般铺满奏折,"是她们非要闻闻今年新贡的桃花酿。"

姬离终于搁笔,伸手捏住沈妄下巴:"泼天的胆子。"

沈妄就着这个姿势仰起脸,喉结在交领间滑动:"妻主惯的。"

姬离闻言,忽然低笑,指尖滑进沈妄散落的青丝里:"那沈贵君倒是说说,孤为何纵着你?"

"因为..."沈妄的指尖抚过姬离手腕,突然扯下自己发间玉簪。

青丝如瀑倾泻时,簪尖正挑开姬离的衣带,"侍身比奏折解乏。"

“……”姬离无语的抿了抿唇。

“并没有,还是与你在一起更累。”

沈妄蹙眉。

随即那轻笑混着衣料摩挲声飘出来:"妻主既然准了侍身胡闹,那不如再纵一回?”

姬离看了他一眼。

“还有国事未处理完,后天晚再来找你。”

“明天晚上你要做什么?”

“许久未见清词了。”姬离直言。

沈妄忽然倾身,唇几乎贴上姬离耳垂:“夜深了,妻主还不歇息呢?不是说要生个孩子?”

话落,也不等姬离说话,便径直拿掉了她手里的笔,拽着姬离走出了御书房。

楚厌站在暗处,面色如水的盯望着沈妄与姬离交握在一起的手。

这姬宁宣可真是个肤浅的人!面对这种祸水就俨然是另外一副作态了!

楚厌宽绰衣袖下的手缓缓收紧,指甲陷入掌心,疼痛尖锐。

姬宁宣真的很好,好到让他生出妄念,好到让他错觉自己真能触到那轮明月。

他需要这点疼来提醒自己。

字是亲近,名是君臣。

她给他名,又给他字,可终究...... 他仍是跪着接旨的,而她姬宁宣仍是高坐明堂的君。

直到姬离的身影彻底淡出了视野,楚厌这才收回了目光。

罢了!

这鬼地方不待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