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意轻轻“嗯”了一声：“难得有时间。”

她没说是特意为他准备的，但陆燃知道沈知意讨厌下厨，除非有特别的原因。

晚餐比想象中安静。

他们聊工作，聊KL集团的方案，聊市场部最近的变动，唯独不提过去几周的冷战。

红酒见底时，沈知意的脸颊泛起淡淡的粉色，烛光映在她的眼睛里，像是融化的琥珀。

“浴室有新的毛巾。”她突然说，“你去洗漱吧。”

陆燃顿了顿，点头。

浴室的架子上果然摆着未拆封的牙刷和毛巾，甚至还有一套叠好的睡衣深蓝色，是他的尺码。

他刷牙时，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忽然觉得有些不真实。

泡沫在嘴角堆积，他机械地刷着，思绪却飘到很远。

他真的要留在这里过夜吗？

沈知意是什么意思？

漱完口，他用冷水洗了把脸，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卧室里，沈知意已经换好了睡衣，正靠在床头看书。

听到门响，她抬起头，目光落在陆燃身上。

深蓝色的睡衣很衬他，领口微微敞开，露出锁骨的一小片皮肤。

“过来。”她放下书，拍了拍身边的床铺。

陆燃走过去，坐在床沿，和她保持着一段克制的距离。

沈知意看了他一会儿，忽然伸手，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唇角：“牙膏沫没冲干净。”

她的指腹温热，蹭过他的下唇，带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陆燃屏住呼吸，没动。

沈知意收回手，却突然倾身向前。

他们的距离骤然缩短，近到陆燃能闻到她呼吸里淡淡的红酒香。

他的心跳加速，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床单。

“可以吗？”她轻声问。

陆燃喉结滚动，点了点头。

沈知意的唇贴上来，很轻，像一片羽毛落下。

她的吻带着薄荷牙膏的清凉，和红酒的微醺，温柔得不可思议。

陆燃闭上眼，回应这个吻，却克制着没有更进一步。

他的手悬在半空，最终只是轻轻扶住她的腰，像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

几秒钟后，沈知意退开，呼吸有些乱。

“好了。”她低声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自己的唇，像是回味，又像是犹豫，“……睡吧。”

陆燃看着她，轻声问：“就这样？”

沈知意别过脸，声音很轻：“慢慢来。”

他没有追问，只是点了点头，掀开被子躺下。

沈知意关掉台灯，房间里只剩下窗外的月光，和两人轻微的呼吸声。

陆燃平躺着，望着天花板，感觉到沈知意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他们的距离不过几十厘米，却仿佛隔着一道无形的界限。

但她吻了他。

这就够了。

夜风拂过窗帘，陆燃闭上眼，听着身旁均匀的呼吸声，慢慢放松下来。

他知道，有些事急不得。

他们都需要时间。

第42章 看你表现啰

晨光透过半开的窗帘斜斜地切进卧室，在实木地板上投下一道金色的光带。

陆燃在床上醒来，生物钟精确得如同他经手的数据报表。

身旁的床铺已经空了，只留下微微凹陷的枕头和一丝若有似无的白檀香气。

他伸手抚过亚麻质地的床单，触感微凉。

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温水，玻璃杯底压着张便签纸，沈知意凌厉的字迹写着：「医院预约已确认，车库等你。」

落款处有个钢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