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花地毯下摸出钥匙这个习惯沈知意五年都没改,就像她永远记不住随身带胃药。
推门时,玄关的感应灯自动亮起。
空气中飘着淡淡的雪松香薰味,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中药苦涩。
陆燃脱掉淋湿的外套挂在衣帽架上,发现旁边多了一件他没见过的深蓝色睡袍。
"滚上来。"楼上传来的声音沙哑中带着几分慵懒,尾音微微上扬,像猫爪子轻轻挠了一下耳膜。
陆燃的耳尖不自觉地发烫,他低头看了看手表九点五十三分,比他预计的晚了六分钟。
沈知意裹着羊绒披肩坐在书桌前,面前摊开的文件堆成小山。
台灯的光线将她瘦削的侧脸照得近乎透明,左手背上的留置针连着移动输液架,透明的药液正以缓慢的速度滴落。
"谁让你来的?"她头也不抬,指尖轻轻敲着红木桌面,指甲上还残留着上次见面时涂的裸色指甲油。
陆燃把保温桶放在茶几上,金属底座与玻璃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周扬说你三天没吃饭。"他故意没提自己连续三天半夜查看沈知意办公室监控的事。
"哦?"沈知意终于抬眼,琥珀色的瞳孔在灯光下闪着狡黠的光,眼尾微微上挑,"那周扬有没有告诉你,我为什么三天不吃饭?"
她慢慢站起身,输液架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