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余光瞥见林世诚攥紧的拳头，和几位董事交换的眼神。

"具体实施方案在附录第17页。"他点击遥控器，声音沉稳得不像是连续熬夜一周的人，"充电桩改造分三个阶段..."

"等等。"财务总监打断他，"沈总，您确定要为一个应届生的异想天开买单？"

沈知意轻轻转动手中的钢笔，金属光泽在她指间流转："李总监上周才夸过明锐的充电网络完善。"

财务总监脸色顿时煞白。

"陆助理。"沈知意抬眼，"假设董事会批准这个方案，你需要多久完成试点改造？"

"两周。"陆燃调出甘特图，"杭州、成都、广州三地同步推进。"

"不可能！"技术主管脱口而出，"光是系统对接..."

"阿里云已经同意提供接口支持。"陆燃点开邮箱，"这是他们技术副总裁半小时前刚回复的确认函。"

会议室再次陷入寂静。

这次连呼吸声都变得清晰可闻。

沈知意突然站起身，高跟鞋在地毯上敲出沉闷的声响。

她走到投影前，纤细的手指划过屏幕上的沙漠星空图。

"知道为什么选这张照片吗？"她问在座所有人。

没人敢回答。

"因为真正可怕的不是距离。"她的指甲在"回家"两个字上轻轻一叩，"而是找不到回家的路。"转身时发梢扫过陆燃的衬衫领口，"散会。方案通过。"

茶水间里，周扬堵住了正在冲咖啡的陆燃。

"你他妈到底什么来路？"他压低声音，"连阿里云的接口都能搞定？"

陆燃慢条斯理地往美式里加冰块："大学室友在阿里云当架构师。"

"放屁！那种级别的..."

"周组长。"陆燃突然转身，咖啡杯堪堪停在对方胸口前，"你昨天发给明锐的邮件，用的还是公司邮箱吧？"

周扬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放心，我没告诉林总监。"陆燃抿了口咖啡，"毕竟..."他凑近对方耳边，"市场部需要你这样的'人才'来衬托我。"

走出三步又回头："对了，你电脑里的竞品分析报告，第二十七页有个公式错了。"

二十八层总裁办公室，沈知意正在看监控回放。

画面定格在陆燃靠近周扬的瞬间，青年挺拔的背影将对方逼到墙角，像头优雅的猎豹在戏弄猎物。

"他查了周扬？"她问林秘书。

"不止。"林秘书递上平板，"陆先生入职当天就梳理了市场部所有人的背景。

周扬和明锐的关系，是他从保洁阿姨闲聊里发现的线索。"

沈知意挑眉："保洁？"

"他说..."林秘书罕见地卡壳，"说高层眼里看不到的灰尘，往往藏在最底层的缝隙里。&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