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棠思索片刻，眼睫低垂，投下一片漆黑的阴影，“应该就像他承诺过的，不会再有任何交集，彻底结束了。”

宋轻悠不解，“为什么？你们不是挺好的吗？”

“如果最后注定无法走到一起，中间再怎么纠缠，也只是徒劳一场。”

舒棠叹了口气，“我和他四年前就应该结束了……”

“我不想打扰他以后的生活了。没有我，他会过得更好，起码，不会和家人决裂。”

舒棠边走边说，声音越来越小，像在自言自语，等反应过来，再一回头，却发现宋轻悠不见了。

“轻悠？”

舒棠没看见宋轻悠，取而代之的，她竟看见贺御舟大步朝她走来。

“贺御舟……”

舒棠见到他，有一瞬间的心虚，不知道自己刚才的话被他听去了多少，转头就跑。

没走几步，贺御舟攥住她的手腕，一追上，直接搂住她的腰，把她锢在怀里，黑眸微眯，剧烈的情绪翻涌升腾，死死盯住她的眼睛，

“棠棠，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彻底结束'？！”

舒棠偏过头，深呼一口气，“字面意思。贺御舟，你说过，三个月后就会放过我……”

“现在还没到三个月！”

贺御舟捏住她下巴，强迫她和他对视。

她水雾涟涟的双眼，眸中映衬着他纠缠的身影。

“那也快了。”

舒棠被他搂得紧，想要挣脱却徒劳无力，“贺御舟，你放开我！”

“我不放！舒棠，你看着我的眼睛，你敢不敢看着我，说你不爱我，你心里一点都没有我！”

贺御舟誓死不放手，勾住她下巴的手指略微发紧，迫使她抬头看他，与他对视。

他不信舒棠心肠冷血到那种地步。

如果不是重新喜欢上他，甚至是重新爱上他……

又怎么会在睡着的时候叫他的名字？

又怎么会在醉酒后亲口承认他是她男朋友！

把他当成傻子吗？！

“贺御舟，你冷静一点……”

舒棠皱紧眉头，伸手想要拿走贺御舟捏住他下巴的手。

她整个人都贴在他身上，目光所及只有他一个人，完全挣脱不了的禁锢，周身只有他强势而霸道的气息……

“我冷静不了！”贺御舟低吼，“你现在就看着我，说，你一点都不喜欢我，讨厌我，恨不得让我去死，我就放过你！”

舒棠被逼紧了，心脏怦怦狂跳，眼睛蒙上一层水雾，唇瓣开合，“我……”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贺御舟就这么等着她，等她亲口说出最绝情的话。

无声的对峙，消磨时光。

舒棠闭上眼睛，绝望地低下头，“你别逼我了……”

“说不出口，那你就是喜欢我，爱我。”

贺御舟笑了笑，手上的力道一点一点放轻，终于把她放开。

“你记得我的生日，你在我离开片场后追出去怕我出事，你在梦里叫我的名字，你喝醉酒时求我吻你，你不敢看我的眼睛对我说狠话……”

贺御舟一条一条列举，仿佛法官审讯犯人时梳理桩桩罪证。

“舒棠，你分明爱惨了我！”

炙热的情绪在空气中升腾，发酵，充斥他的四肢百骸，贺御舟紧紧看着她，好像要把她看透，看穿，看破她不敢开口承认的一切！

舒棠心里乱成一团，大脑一片空白，意识像无序的柳絮漫天飞扬，却没有能抓到实处的……

“你要把我折磨死……”

舒棠掩面哭泣，推开他，百感交集，只想逃离这里。

她不能反驳，不会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