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旧房坐落在这里,看起来似乎无论过去多久都不会变,但有些原本在的旧物,却仍在一点一点地消失。

无人无事能抵御时间。

林与鹤的发心传来一点暖意,他的头发又被男人伸手过来摸了摸。

安抚意味十足。

林与鹤笑了笑,说:“没事的,过去这么久了回来还能见到这座老院,我已经很幸.运了。”

他们在院子里待了好一会儿,直到雨停了才回去。

一回到别墅,林与鹤就被盯着去泡了个热水澡,把一身的寒意驱散。

他并没有像陆难担心的那样受风感冒,事实上,林与鹤的状态一直很好,接下来的几天也都按时作息,早起早睡。

等妈妈.的祭日那一天真的到了时,他比平时起得更早。

甚至比一向六点起床的陆难还要早。

天还没亮,室内灰蒙蒙的,夜色还未完全散去,林与鹤就悄悄地起了床。

他原本不想打扰身旁的男人,但他才刚想下床,就听见了对方的声音。

“怎么了?”

陆难已经睁开了眼睛,声音略带沙哑,更显低磁。

“没事,你再休息一会儿吧。”林与鹤轻声说,“我去摘些野花。”

虽然他这么说了,但等真正出门时,却还是两个人一起去的。

他们又去了白山,从小路上去,在山腰上大片大片的野山茶花旁停了下来。

林与鹤摘的全是白色的山茶花,太阳还没有出来,清晨露水很重,很快就打湿了他的手指、袖口和衣服。

但陆难想帮忙时,林与鹤却拒绝了他。

白山茶花摘了很多,粗粗一数足有近百朵。林与鹤显然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他的动作很熟练,摘好的花就用草绳扎好放在篮子里,饱满的多重花瓣绽放着,在灰暗的清晨呈现出亮眼的白。

摘够了花,他们就回到了别墅。

天色已经亮了,远远的,就见别墅门口站着一个高挑的男人,走近了,林与鹤才认出来。

是耿芝。

“这么早来有事?”他好奇地问。

耿芝看着他,掐了嘴里没点燃的烟。

“没事,早起散步,顺便路过来看看。”

怎么突然想起来散步?

林与鹤看了看他,看了看陆难,发现陆难和耿芝好像也没有要聊天的意思,不由有些疑惑。

不过他也没说什么,三个人一起进了别墅。

早餐已经送来了,足够三个人的份量。吃饭时耿芝也没怎么开口,只是时不时会看一眼林与鹤,让后者总有些莫名。

直到吃完早饭,林与鹤去整理山茶花的时候,才听见耿芝问他。

“今天什么时候去?”耿芝换成了电子烟,没有烟味,他叼着烟,声音有些含糊,“一起。”

林与鹤这才反应过来他的来意。

“还早呢,不着急。”林与鹤说,“中午才去。”

耿芝没再说什么,在一旁坐下,看着他整理那些摘来的山茶花。

陆难走过来,把林与鹤要的剪刀递给他,刀柄的部分对着林与鹤。

等林与鹤接过剪刀,陆难也坐了下来,伸手想去整理一下山茶花散落的绿叶。

却被林与鹤拦住了。

“没事,”他笑笑说,“我自己来就行。”

陆难没有再动。

他看着林与鹤自己动作,利落地把花束连枝扎好。

之前也是,所有和母亲祭日有关的东西,林与鹤好像都在坚持自己来。

花束扎好,林与鹤又把其他准备好的东西一并整理清楚,临近中午时,三人才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