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

他内心陡然生出一股不安,只能努力地安慰自己。

只是协议结婚的话,应该不会……做到那种地步?

总不能卧室里还会有摄像头对着,必须要他们演戏吧。

林与鹤勉强说服了自己,心神刚平稳了一些,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他看了一眼屏幕。

电话是继母吴欣打来的。

对这个长相酷似生母的继子,吴欣的态度一直不冷不热。林与鹤的大学上了四年,吴欣主动联系他的次数屈指可数。

但是这段时间,她却一直在频繁地给林与鹤打电话。信息就更不用说了,有时一发就是几十条,最后还会习惯性地要求林与鹤回复“收到”。

对她打过来的这些电话,林与鹤其实不是很想接。但手机一直在振,大有不打通不罢休的架势,林与鹤最后还是接了起来。

“考完了吗?”

略显尖厉的女声伴着地铁运行的噪声传入耳中,震得鼓膜微微发麻。林与鹤把手机拿远了一点,按了按耳廓,才缓和了一点。

电话里,吴欣还在追问。

“你联系陆董了没有?”

之前她就一直在催林与鹤和陆难联系,林与鹤推说要考试没时间,所以这一考完,吴欣就把电话打了过来。

林与鹤说:“刚考完。”

吴欣说:“那你联系一下陆董,问他晚上有没有时间,你们一起吃个饭。”

她是职业经理人,平时发号施令惯了,说话时总带着些命令的语气。

“你们马上要订婚了,接触越多越好。”

林与鹤道:“陆先生晚上有事要忙。”

“都还没联系就知道他晚上要忙?”吴欣笑了,“怎么,你还能知道陆董的行程了?”

林与鹤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他确实知道,还是陆难亲自找来当面告诉他的。

不过林与鹤清楚。若是自己说了陆先生来找自己的事,继母肯定会借此提出更多要求,所以他也没打算提这件事。

吴欣只当林与鹤不说话是因为心虚,也懒得同他掰扯不清,直接催他:“快点打过去,打完给我回电话。”

见继母如此坚持,林与鹤抿了抿唇,道:“陆先生晚上真的没有时间。他之前给了我一张卡,让我自己和舍友去吃。”

电话那边明显顿了一下:“……他给了你一张卡?什么卡?他的银行卡?”

吴欣一连串地追问着,语气似乎很不可思议。

相比之下,林与鹤还是那种寡淡平静的口吻,只简短地应了一声:“嗯。”

陆难把卡拿出来时,林与鹤瞥见过一眼,确实是银行卡。大概是副卡之类的,陆难没解释,他也没有问。

林与鹤没问,电话那边却问得急切:“那卡是什么颜色的?”

林与鹤:“黑色。”

“是不是百夫长的黑金卡?!”

吴欣的激动几乎能透过电话传过来。

林与鹤却没有被这激动感染,语气依旧平淡:“我不认识。”

吴欣顾不上计较他的态度,追问道:“那卡面上是不是有个戴头盔的男人头像?”

林与鹤对这种事实在没什么热情,但继母执意要问,他只好把口袋里的卡拿出来看了一眼。

“是。”

吴欣突然笑了,语气都和缓了许多:“行,没事了,去吃饭吧,和同学好好玩。”

林与鹤不清楚她的态度为何会突然转变,也无心去细究。电话挂断之后没多久,地铁就到站了。

林与鹤和舍友们一块走进海底坎,迎面便是一阵浓郁的火锅香气。

那些乱七八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