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皇帝又将目光转向了他:“你不是把了脉吗?就按你的经验先来。”
御医赶紧拱手告退,去外间写药方去了。
房间安静了有一会儿,李瓒听着戚钰的呼吸又平稳下来了,他脱鞋上了床,轻轻探过身子去看,戚钰果然又重新入睡了。
方才下人已经掌了灯,这会儿戚钰的脸都藏在了阴影中,他也还是能用目光描绘着女人的眉、眼、鼻子、嘴,甚至是每一处皮肤。
他是真的后悔了,在看到这样的戚钰后。
李瓒小心地把女人拥在了怀里,身体相贴时,就仿佛她在依靠着自己,良久,只听到一声长长的叹息。
男人将头靠在了她的背上,连日来的疲惫席卷而来。
要怎么,才能让你开心起来?
要怎么,才能真正拥有你。
***
戚钰后面几天都是这样晕晕沉沉。
偶尔醒过来,也不再提去看齐昭的事情了。她看起来很不舒服,但无论旁人怎么问,她就是咬着牙一声不吭。太医们更是束手无策,急得李瓒每日都在发怒。
怒气是对别人发的,对于戚钰,他除了好声好气地哄着,再也没有旁的办法。
连续几日不眠不休的男人早就没了平日里的无可挑剔,甚至是有几分狼狈的。下巴处也能看到明显的未打理的青紫。
这如果是戚钰对自己的反抗,李瓒不得不承认,是她赢了。
戚钰又开始整天整天地昏睡。
“皇上,”伺候的下人们自然也知道这位夫人的金贵,看了一眼正在喂药的秋容,跟李瓒解释:“夫人……夫人不肯喝药,喂不进去。”
李瓒看着床上的人,女人紧紧抿着唇,秋容喂的药一点也没进去,都顺着嘴角流出来了。
男人走了过去,秋容看了他一眼便识趣地退下了。
李瓒接过她的位置,拿出手帕来为床上的女人擦拭,他擦得认真,哪怕是脸上表情沉得可怕,手上的动作却明显的控制了力道。
众人都低着头等待,一直到皇帝收起手帕开口:“药拿来。”
秋容将药递了过去。
李瓒端着药半天没有动静,只是定定地看着女人。眸光愈发狠戾,不行,谁都带不走她,阎王爷也不行!
他将药放到自己嘴边含了一口,便俯下身去,贴在一起的唇分不清楚谁的更滚烫一些,感受到女人的反抗,李瓒死死压着她的身子,熟练地撬开紧抿的唇,将药送了进去。
如此这样,一口又一口,直到碗见了底。
最后这碗药她喝了多少,自己咽了多少,李瓒已经分不清了,他看到了戚钰眼角流下的泪,一颗浸泡在苦药里的心,却不自觉柔软下来。
“乖,是不是苦?我给你亲亲。”
说完便亲了下去,长舌在女人口中席卷着,似乎是要把所有的苦味都带走。
亲完了,又将她的泪也舔舐了去。
“快好起来吧。”
好起来吧,阿钰。换一种方式来折磨我,好不好?
药是喝下去了,却还是半点效果也没见到。
眼看着皇上又要发怒了,太医小心翼翼地进言:“皇上,夫人这不仅仅是不配合微臣的问题,她是……她是没有活下去的念想了。”
“庸医!胡说八道什么!”李瓒怒不可遏地将空碗狠狠砸了过去,“什么叫没有念想!你知道什么?她是不可能……”
李瓒喘着怒气,他说不下去了,因为他也无法说服自己。
那种抓不住的感觉又来了。
众人只看到他们向来不动声色的皇帝,这会儿却如同笼中的困兽一般,愤怒而又无可奈何。
“阿钰,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