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一击未中,但那一下足以让破妄镜废个大半。
随便再来上一下,就能够将它废了。
绪以灼:“……”
你猜她手头那么多法器,为什么独独用破妄镜?
已经坏了大半,绪以灼随手就将破妄镜扔在地上,还未等対面神明残魂嘲笑她主动缴械,另一面熟悉的镜子就出现在她的手中。
镜面朝下,绪以灼一把将反应不及的面具拍在了地上。镜光大盛,啪的一声就将面具囫囵吞入镜中。
这一下足以将面具关上一段时间,绪以灼没有再看地上因残魂反抗不断震颤的镜子一眼,看了看两头毫无区别的曲折长廊一眼,哪边都没有走,一脚踹开了边上的房门。
裂作两截的门后是与她原来休息房间一模一样的卧房。
唯一区别是房中横亘着一扇屏风,一只面具挂在屏风正中央,在绪以灼踏入的那一刻,丝织屏风上的绣线一齐涌动,眼看着屏上花鸟就要化作活物,尽数向绪以灼袭来
嘶拉一声裂响。
绪以灼并指抵住剑身,一手发力,将面具连同屏风一齐洞穿。
屏风的变化戛然而止。
绪以灼将剑身插入地面,俯身拾起裂成两半的面具,用力将其中一半甩出房去,逼问另一半道:“你们要做什么?”
这只面具的攻击力显然不如方才直接上嘴咬的那只,那一只绪以灼谈都不打算谈,直接关起来就是。而这一面像企图以梦困住她的那位一样,必须要接住外物才能发起攻击。
绪以灼不等祂复原,先将屏风划了稀碎。
“今时果真是不同往日了。”面具无奈笑道,“我们不过是想留下你而已。”
“说得倒是轻轻松松,”绪以灼冷笑一声,“怎么留下来?和你们一样把躯体融入船身,把魂魄化作你们这样的面具?”
面具道:“也没什么不好吧,融入登墟之船,便可超脱尘世之外,不受此间规则的束缚。更何况玄女,你本就该同我们一起。”
绪以灼皱了皱眉:“我不是玄女。”
面具哈哈笑道:“你上船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那没办法,绪以灼把面具随手一扔后,在心里想到,她的身份就是可以这么弹性操作的。
这面具说话虽然神神叨叨的,一听就精神不太正常的意思,但倒是将祂们的用意讲清楚了。这些面具认定了她这个来自另一世界的玄女対应之人,那到了明虚域就是玄女。它们被束缚在登墟之船上,说得好听点是游离明虚域之外,说得难听点就是不死不活地绑在这艘船上坐牢,自然不甘心看到绪以灼这位“玄女”竟是自由之身。
祂们都变成这样了,凭什么玄女能独善其身?
这登墟之船是没法待了。
绪以灼找到薄弱处,强行破开墙体,缺口外俨然是另一条走廊。
原先的登墟之船并非如此,就如同绝大多数船只一样,无数房间位列走廊两侧,一眼便能将其全貌收入眼中。此时此刻船内空间在神力下产生了扭曲,走廊与走廊平行交错,房间七零八碎散落各处。
绪以灼不知船内的空间被拓展到了多大,只知她现在毫无疑问身处迷宫之中,这些神明残魂是要将她困死在这里!
藏身在房间里的面具,在拐角处会突然扑上来的面具,还有不时在半空中嗖嗖飞过的那些……处处皆是杀机。
绪以灼没有停下来半刻。
杀伤力强的就先拿破妄镜关着,弱小些的直接就可以劈成两半。这些神明残魂的攻击没有续航一说,所化身的面具无法容纳足够的力量,绝大多数面具一击就是极限。
残缺的破妄镜洒了一地。
“她手中的镜子到底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