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为了不和过去的人牵扯太深,她最好还是独居,同时位置需要方便她盯住郎迟谙,这间挨着戏班的小院恰好合适。
绪以灼定下住处后,就和白班主告别,只在晚上同戏班一起吃了一顿饭。之后戏班又休息了两日,紧接着便开始紧锣密鼓地进行义演。绪以灼应白班主之邀,大部分演出都去听了,不过每一次都坐在不引人注目的角落里。
郎迟谙与她恰恰相反,每一次都坐在前头给棠声班捧场,演出结束后还会跑到后台和白落棠她们会和。
郎迟谙逐渐成了棠声班的编外人员。
密集的演出安排十分需要人手,哪怕白落棠预先雇了好几个临时工,仍然时不时会出现人手不够的情况,跟了棠声班每一场演出的郎迟谙顺势便顶了上去。她虽说什么也不会,但都可以现学,这里帮忙搬一下东西,那里帮忙搭一下架子。以修士的力气,这些事她学会了以后远比旁人顺手。
忙得脚不沾地的白落棠是过了好几日才发现郎迟谙居然一直在帮忙的。
她将郎迟谙看作自己邀请来的客人,当然不想让客人出苦力。不过她说她的,郎迟谙做郎迟谙的,说了几次也没用。
白落棠晚上被这事愁得睡不着觉,最后决定在得空的时候带郎迟谙一起出去玩,算是答谢她这些时日的帮忙。
义演虽说会持续一个月,但并不是每一日都排了戏,戏班成员们也需要休息。休息时间往往会持续三天,一天躺,一天出去玩,一天继续躺。
在
第一回休息的第二日,白落棠便邀了郎迟谙去逛街。出去的不止她二人,戏班的小姐妹们也会同行。
在棠声班里,白落棠与其说是班主,更像是戏班所有人的姐姐。妹妹们在前头玩闹的时候,她就跟在后头看着她们不要出岔子。
而郎迟谙此时的存在,就无比特殊。
她算不上棠声班的成员,名义上还是戏班的客人。她也不是白落棠的妹妹,她们的关系要更加复杂,不止是救命恩人与被救者,也不只是师傅和学徒。
在白落棠去给郎迟谙买糖葫芦的时候,郎迟谙対偶然撞见的绪以灼说道。
她觉得这位聊琴道友实在是神出鬼没的,有时在街角,有时在暗巷,有时在灯火阑珊处,总之这人总会突然在她的周边冒出来。
聊琴就像是一团迷雾。
绪以灼这会儿正在啃着一块桂花糕,听郎迟谙不解于她和白落棠到底是什么关系时,绪以灼顺口道:“不就是朋友吗?”
朋友。
郎迟谙愣住了。
这个词対许多人而言习以为常,対郎迟谙而言却太过陌生,她从来没有过朋友。
“什么算朋友?”郎迟谙问。
绪以灼同她面面相觑。
交朋友简直算是一个人生来的本能,这个词限定的范围太过广泛,又怎么才能定义?
绪以灼眨了眨眼,磨磨唧唧地想出一句话来:“愿意亲近,说上几句话的,应该都算是朋友吧?”
郎迟谙微微蹙起了眉,许久后看着绪以灼道:“那你也算是我的朋友?”
绪以灼手里的桂花糕差点掉了。
约摸少年人总是要更天真些,郎迟谙渐渐觉得绪以灼应该算是她的朋友。但若把绪以灼和白落棠放在一块儿,她显然更愿意亲近白落棠一些。
対于郎迟谙的这个念头,绪以灼道:“朋友间的交情也有深有浅。”
不等郎迟谙想得更明白,白落棠带着糖葫芦回来了,瞧见绪以灼也在后笑着问了声好:“聊姑娘也在这啊?”
“恰好遇上,就同郎姑娘说了几句话。”实际上专程在这蹲人的。
绪以灼时不时就会来郎迟谙面前转悠几圈,免得被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