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孩子,也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儿,也不知道她一个人该怎么活下去。”
五六岁。
君虞身上或许有些父母留下的钱财,或许有些娘亲予她的防身之物,可是五六岁的孩子,又该怎么穿越阳属沙漠,怎么渡过离断江?
绪以灼从江清渐那里听说过一些君虞小时候的事儿,世外楼上一任楼主是在西大陆捡到君虞的,她确实是孤身一人,凭着从娘亲那听来的与仙门有关的只言片语,从清平镇来到了西大陆。
“小孩儿被拍花子拐了去的事儿,我们这儿也不是没有。找了君家闺女大约有一个月吧,半点消息都没有,毕竟大多人和她非亲非故的,也就没人再找了。”林阿婆慢慢回忆道,“可能又过了一年半载,李女侠的师兄来了,但是一听闻君家发生的事情就又走了,也不知道干什么去。当时的人都当君家闺女已经死了,也就没将她的事情告诉李女侠师兄。毕竟小孩不见这么久,肯定是找不回来了。”
绪以灼心想,老李定是用什么法子察觉了君家火灾的真相,又以为君家三口皆已葬身火海,万念俱灰,匆忙离开是去天雪阁寻仇了。
“我知道的就这么些了。”林阿婆接过姜瑜心递上来的茶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她家中小辈这会儿都在外出做事,难得有人陪她说话,不用孤零零的一个人躺在后院晒太阳,很是舍不得绪以灼和姜瑜心就这么走。
绪以灼看了出来,又在后院陪林阿婆说了一会儿话,直到林阿婆说得倦了,想要回屋歇息,她才告辞离开。
“对了,”林阿婆扶着房门,回身对绪以灼说道,“君家的屋子后来没人迁进去,也没有翻修过,你现在去应该还能找到当年的一些东西。”
姜瑜心自告奋勇:“我来带路!”
绪以灼跟着姜瑜心,来到了她记不起坐落在哪儿的君家。
君家离林阿婆的家不远,走上半刻钟就到了,倒是应了阿婆的话,两家祖上有故。这个时间,大人们外出劳作,小孩们多数在学堂,一路走来只能听见鞋底踏在青石板路上的轻响,和风过树叶的沙沙声。
太阳当空,冬日的阳光没有其他季节热烈,照在身上只觉暖洋洋的。不过姜瑜心一大早就在为绪以灼的事奔走,当时裹得多了些,这下走动一会儿就脱了件衣服。绪以灼穿得很薄,和周围人明显不在一个季节,姜瑜心看到又感叹起当神仙的好来。
他能感觉到从见到绪以灼的第一刻起,绪以灼的情绪就很是低落,也不知神仙会有什么伤心事。
两人在君家宅院前停下脚步。
君家传到君重光这一代已然很是落魄了,宅院只是座一进的院落。约两百年无人打理,只见大门破破烂烂,给人感觉风一吹就垮了。
大门烂得绪以灼都不敢伸手去碰。
她看了看院墙的高度,翻墙进了君家。姜瑜心紧跟其后,他年少时就没少上房揭瓦,人到中年虽然身材走样,但经验还在,翻墙的动作很是利落。
落到地面,杂草立刻漫过了膝盖。
然而在绪以灼上回来的时候,地面干干净净,连落叶都被老李扫到了一起。
她当时如果对这座宅院的历史有一些了解,当年就会发现一些不对来。老李不想骗她,如实告诉了她自己是来这儿悼念故人,若是知道了这座宅院的主人姓君,再结合老李见到君虞时的异样,其实已然能推测出很多事。
姜瑜心一落地就被院子里的树吸引去了注意,指着它惊讶道:“这就是那棵被雷劈过的树吗?它竟然还活着!”
只见院内栽得离主屋极近的树上有着明显雷劈火燎后的痕迹,可是在焦黑之上长出了新枝,两百年后又是绿意葱茏。当时人一定没想到这棵树可以活下来,放任它在废弃的宅院中自生自灭,也一定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