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民道:“于培庵害死了那么多人,不日就被官府拖出去问斩。于府空下来后我们镇上的人不愿意住,还是两年前一户外来的人家住了进去,从头到尾修缮一番,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
绪以灼点了点头,倒也是恶有恶报。但于培庵一己私欲害死了那么多无辜人,自己却只有一条命能还,实在是不值。
“仙长,这戏我们这儿可是一年都看不了几次,你要不留下来看看再走?”镇民指着戏台道。
他一片好心,绪以灼也不好意思拒绝,应了下来,又说道:“我极少看这些,台上唱的是什么?”
“像是这戏班子编的新戏,我也是头一回听。”镇民说道,“如今这折,叫《红线错》。”
“红线错,红线错……”绪以灼念了两遍,笑道,“听上去是出爱情戏。”
“可不是么。”镇民搓了搓手,“这出戏可极不一般,里头那相恋的二人,俱是女子!”
绪以灼微怔,看向戏台的目光不由专注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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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想一口气把这出戏写完的,但是失败了,太难写太难写,一句词能想个十分钟。
先发一部分,明天继续更。
第204章
乐师藏在幕后,琵琶弦动,几声过后,穿着形似嫁衣的戏服的花旦缓步上台来。
“梧桐枝凰鸟依偎,菡萏处双鸯成对。那堂上玉女佳人,也着凤冠与霞帔。”
绪以灼勉勉强强听懂几句,觉得唱词和画面好似对不上,便问身边的镇民:“上头怎的只有一位娘子?”
且唱腔戚戚,明明装束与布景一派大婚之日的喜气洋洋,绪以灼却听不出一丝喜意。
镇民小声告诉她:“红线错红线错,这段姻缘自然是一段孽缘。上一折方讲到大喜之日这富家小姐撞破真相,原以为的天赐良缘背后却是诸多欺瞒,非为情,而为利。”
绪以灼愣了下:“这戏的前几折都讲了些什么?”
镇民又要答对平安镇有恩的仙长的话,又舍不得错过台上的内容,便一边听一边简单地概括了一下:“就讲一个富家小姐与一名门贵女几番偶遇后相识相知,最后结为连理。但富家小姐偶然发现那位名门小姐是故意接近她,想用她家的钱财为陷于朝廷党争的父亲周转。”
他指了指花旦:“富家小姐一时不敢置信,掩面离去,戏就演到这儿了。至于之后的情节啊,这不是一出新戏么,我也不知晓。”
花旦扬起水袖遮面,泣道:“我与玉娘手一处,心一处,看那满庭春色遮不住。便好道恩情美满,且惜芳菲,佳期莫负。”
“我与高堂求姻缘,求成全,盼那喜结连理人成双。哪知晓真心错负,情也假,意也假!”
花旦自髻上拔下一支玉簪,狠狠地掷在地上,与此同时锣鼓一响,花旦身体一僵,双手带着水袖颤抖,颓然倒下,跪坐于地。
“非是金玉良缘,而是错绑红线。错、错、错,想教这恩情断,又难使我情义绝。若知今日摧心肝,何愿昔年月下逢!”
剧是短剧,一折匆匆便演了过去。这一折都是花旦独白,忆往昔甜甜美美,苦当下惨惨戚戚。这折终末,花旦拾起碎了的玉簪,要同欺她负她的名门小姐当面对峙。
她柳眉一蹙,拂袖下场,诗云:“碎玉不成簪,此心当奈何。今朝若作别,两身前路隔。”
幕布拉上,捣鼓了有一阵,才换到下一折,上台的是另一位旦角,想来就是那负心的名门女子。
没有字幕绪以灼是真的听不懂几句,上一折就听得稀里糊涂,靠着边上镇民的话将剧情囫囵猜了个大概。剧情颇有新意,演员的唱功身段也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