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机关,带他们上下了几层楼经过了多少民居,走迷宫般七绕八绕,不仅鲛人别想追上来,绪以灼早就被绕迷糊了,完全不知道自己又到了什么地方。
在一个没有窗户、堆满了书架的房间,青衫女子终于停下脚步,动作行云流水地在角落的椅子上坐下,又为自己到了一杯茶。
屋外无目鲛人环伺,又是身处赤地这等地方,那不知来历的青衫女子倒是颇有闲情逸致。
浅抿一口清茶,青衫女子看向正在环顾四周的几人,道:“先前敲响筑奇钟的也是你们吧?”
绪以灼轻咳一声,有点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是我。”
“筑奇钟不是凡物,但说到底只是寻方府有大事时用来知会城中民众的法器,”青衫女子将茶盏在一旁桌上一搁,“直奔筑奇钟而来的,这么些年,我还是头一次见到。”
“我不为寻器,只为寻人,”听闻青衫女子已在寻方府中多年,绪以灼心中顿生希望,“道友可曾见过一个名为李悬剑的修士来到寻方府?”
禹先生补充道:“那人貌似老翁,身上带一把剑,是个剑修。”
若非突破无望,大限将至,修士不会呈现出凡人中耄耋老人的模样,光是外貌李悬剑就极为显眼了。
然而青衫女子摇了摇头:“来寻方府的人,我也不是每一个都见过,形容苍老的人,见过几个,里面有没有一个叫李悬剑的人我便不知了。”
绪以灼忙追问道:“你可知道那些人身处何处?”
青衫女子又摇了摇头:“寻方府内行走自由,我怎知晓?”
没戏,还是得找。绪以灼心想,不过她也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不觉得自己运气会那般好一来就寻到老李的踪迹。
杜湘和云尚见他们在谈事,已经自觉地走到一边,见无人阻止取下书架上的书看了起来。禹先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取出的轮椅,推着来到青衫女子面前,显然还有些事情想要再问问:“寻方府内除了道友,可是还有许多人?”
女子态度极其友善,简直是知无不言:“我没有一一见过,应该不足十人吧。”
禹先生心想他们运气也真够好的,飞舟随便一摔就摔到了有人的地方。
紧接着,便听见青衫女子随手比划道:“如果算上那些不知道还算不算得上人的,还有百来个。”
禹先生眼神微变:“此话何解……是说那些人,已经迷失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