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绕在她身侧的画卷算得上少,然而无数画卷堆叠于地。那个背对绪以灼的女子手上便执着一只笔,在摊于身前的画纸上作画。
她的状态看上去极差,仿佛处于崩溃的边缘。哪怕绪以灼看不到她的面容,也体会到了她身上散发出的绝望的气息。
笔尖一刻不停地从纸上划过,女子喃喃着同一个词。
“不对……不对……”
绪以灼忽地觉得她的声音有点熟悉。
她皱了皱眉,正要向前,却被人搭住了肩膀。
绪以灼险些惊呼出声,然而嘴很快就被另一个人捂住了。
绪以灼被吓得不轻,脖子僵硬地扭过去,只见眼上蒙着白绸的怜姑娘站在黑暗中,向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绪以灼又去看手搁她肩膀上的那人,果不其然看见了江清渐。
绪以灼沉默了。
原来,她是最后一个从画里出来的吗?
*
女子落下的每一笔,似乎都在将她往崩溃的悬崖推一步。
绪以灼越看越心惊。
她去看同样躲在画卷之后观察女子的江清渐与怜姑娘,却发觉他们的情绪和自己极是不同,正用一种十分复杂的目光纠结地看着她。
绪以灼想到江清渐和怜姑娘恐怕已经出来了许久,必然比她知道更多的事,便传音问道:【那人有什么问题吗?】
她这么一问,却发觉江清渐和怜姑娘的目光越来越奇怪了。
怜姑娘传音道:【你真的没有发现?】
绪以灼一头雾水:【我应该发现什么?】
她刚出来刚见到这人,自然什么都没来得及发现。
江清渐无声叹了一口气,对她道:【你去她的前方看看吧。】
绪以灼迟疑了一会儿:【若是被她发现了……】
【没事。】江清渐轻轻推了她一把,【你去看看就明白了。】
绪以灼虽然不明白江清渐和怜姑娘为什么不愿意直接解释,但他二人没道理坑她,便绕路来到了那个女子的正前方。
女子头埋得很低,但绪以灼只消看见她的小半张脸,就明白过来江清渐和怜姑娘为什么会流露出那般欲言又止的神情。
绪以灼呆愣在了原地。
她的脑海里犹豫太多震惊蹦出了一俩句脏话,便再也没有其他念头。
怎么可能?!
绪以灼想不明白。
看着作画女子那张和她一模一样的脸,绪以灼只觉眼前的一幕实在是太过荒唐,玄女境也不能这般离谱吧?
清醒过来一点后,绪以灼吓得连忙把系统面板拉了出来。明显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系统面板此时给了她莫大的安全感,让她不至于怀疑自己的身份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很好,面板还在,她还是那个无数小说中出现过的平平无奇的穿越者。
作画女子仍在喃喃自语,绪以灼终于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觉得她的声音熟悉,因为那分明就是她的声音!只不过由于音量压得很低,声音都主人情绪又极不对劲,听上去才和她平时的声音有些许不同。
那点不同自然瞒不过过耳不忘的怜姑娘,怜姑娘在听见声音都那一刻就发现作画的这人是“绪以灼”。
而江清渐即便听不出声音,看见脸后也认出来了。
她和绪以灼一模一样,但她显然又不是绪以灼。
【先声明,】江清渐传音道,【我不知道原因。】
他和怜姑娘的懵逼不会比绪以灼少多少,只不过作为当事人,绪以灼此时的思绪肯定要更混乱些。
怜姑娘问道:【绪道友,你的先辈可是与玄女有关系?】
绪以灼答得极快:【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