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那东西,疼!让大夫拿了止血散来。”青莲快速反驳道。
“邑儿,疼。”言夫人也说道。
“言夫人,没事儿。”
言夫人两眼淌出了泪。
“邑儿……你唤我言夫人。”
言子邑见状,忙改口,“哦,不是,母亲,没事儿。”
言夫人带着泪转了喜色,边上的嬷嬷忙安慰道,“夫人,小姐这般懂事,您应该高兴。”
言子邑这才想到,这言三小姐,因为自己喜欢的人的一句戏言,迁怒于自己的母亲,连妈都不认了……
唉,真可怜。
京城西北崇节巷附近的这处府宅内,秦霈忠已带着人收拾好了残局,一番折腾,现如今快要过酉了,暮色像一块靛蓝的染布,逐渐从京城的头顶沉盖下来。城楼上的火光率先亮起来,接着城内纵横踊跃出点点星火,正如那獠所说,这偌大的京城仅凭百姓的灯火是照不出气象来的,过了酉正,高门大府的烛光次第映出来,才更显明亮灼目。
这个府邸是御赐的,也算是气派。
但仆人奴婢行动间都极为谨慎,秉着烛炬走进堂内,又悄默声的退出去。
秦霈忠借着喝茶的当口,左右一盼,看了一眼意态萧然的言侯和默不作声的言家大公子。
心想:这言三小姐怎么还不出来?
这事闹到如此地步,他还未想好事后该如何上禀,心里没底,略感焦急。
但照例是要问话,原本是想小姐的贴身奴婢代为作答。
没想到言三小姐传出话来要亲自过来回话。
言侯肃客入座,他问了几句后,言侯便不再开口,言大公子更是守口如瓶,不交一语。
秦霈忠平素话多,在默对的定力上着实差了些。
只好一口一口翕呷,茶尽三杯,终于见到有几个男仆搬了一个大插屏进来。
待插屏后头人影浮定,秦霈忠起身,赔着笑脸:
“真是劳动小姐了。”
言子邑摸着包紮得牢牢的臂弯,瞧了眼屏风,想刚才什么狼狈样子没见过,这张屏风实在多余。
秦霈忠问道:“小姐,我瞧见那凶獠一直在说话,不知可有什么要紧之处?”
他问得小心,也很有技术。
着重的是“他瞧见”,逼得你要答点“听见的内容”。
言子邑大略说了下经过,规避掉歹徒试图要扒她衣服,让她全X出镜的情节。
“大人,此人自挟持妾身……怪怪的……我……还是我吧……”
自言自语了一会,她继续道:“此人原本左手持刀,后改右手,且并未通报姓名,便知我姓氏,此其一;此人似乎知道采邑院服侍的人不多,也知道我屋内无人,还有,他说了一句,大意是能拖住一刻是一刻,拖得越长,他的任务便能完成得越好,此其二;想必这两点对大人有用,其余在院内,皆是此人自言自语,有的似乎是外邦话,故而听不懂,也听不清。”
秦霈忠一愣。
这言三小姐可比他手底下那帮人回事儿明白多了。
他思忖了一会,也不再多问,便道了今日天色已晚,改日再登门致歉之语,朝言家父子拱手告退了。
秦霈忠一走。
屏风一撤。
言夫人就过来拉住她。
望着她的眼神,既有疑虑,又有担心。
对视了两眼,言子邑眨眨眼,用眼神示意她尽管说。
“邑儿,你适才说了那么许多,我怕……”言夫人察言观色,说到一半便似不敢往下说了。
言子邑知道这个身体和她母亲相爱相杀,杀得她母亲苦了张脸总是在佛堂里面蹲,自己则关了禁闭,言母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