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1 / 2)

“爹,我想我们在这件事上的目的应该是一致的。你想救儿子,我想救大哥,好像既不矛盾,也不冲突。我大哥出了什么事,对我这个‘王妃’有什么好处呢?”

她干脆地把手里那块玉拿出来,一边递到言侯身前,一边摸到那信封:

“是大哥让我来的,他让我瞧一眼,再烧了,要是您不放心,我当着您的面烧了便是。”

她用力抽了一抽,没抽动。

信在二人之间拉扯。

对峙的寂静,被从外头连贯而来的一阵脚步声打破。

仔细一看,原是门房老仆快步过来,,“侯爷,外头……胡……,老爷你这是在和三小姐做什么?”

“闭嘴,去,拿支竹折来,再去寻个火盆子。”

言侯说完手里一松。

她乘隙将信封拆开,怕言侯突然改主意,快速浏览了一遍,转到落款。

她怕自己记不住,非常用力地看了那个名字。

用了力才发现自己认识这两个字。

她近距离和言侯对视了一眼。

脑回路好像一下子转动起来,很多东西似乎一下子就想明白了。

这时,身侧递上来一个竹制小圆筒。

言侯看着那小圆筒,下巴朝她扬了一下。

那小圆筒的筒盖扭了开,上头星火一点。

她有一刻犹豫,因为她也有保留证据的习惯。

只这么想了想。

言子邑把信纸塞了回去,外头的信封厚,里头的纸薄一些,从方底燃起一道火来,接着顺着火蜷曲,火从整个信封的背后燎上来,投在火盆子里,火团渐渐挣扎成了一个小点,最后成为一片不规则的黑色灰烬。

坐到马车里,眼前一黑,忽然之间像缺氧一样,阖了一会儿眼,眼前遗留了那一团火焰的红影,跃了一堆的影子,此起彼伏。

马车车板扣了两声,车窗从外头被抬开,一双眼睛似乎不放心,放肆地在马车里转了一圈。

胡卿言骑在马上,歪着脖子看了她一眼。

言子邑很警觉。

“瞧你这张脸,眼睛里都泛红了,想是昨夜一夜未睡,是操心你大哥吧。”

言子邑被他说得一愣,她确实昨夜没有睡好,却不是因为操心大哥。

想到这里感觉耳背一热。

但她不想被胡卿言摸到这些小心思,言语疏离,转问:

“胡帅在这里做什么?”

胡卿言没有正面回答她,而是指了指悬在侯府门前的匾额:

“我说真的,我有时候挺佩服你爹还有你这个夫君。你看看,算来你们言府,也没有几个儿子,你二哥言淮从文,在礼部当了职,整日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你四弟那个德性,我看他打小长起来,将来也难成气候,武艺上承袭你言家的就你哥一根独苗,我原以为言侯今日得要

入朝,没想到他依旧是闭府不出,连我不计前嫌想同他合计一番都没有门路。当然我更佩服的是你夫君,陛下今日朝上问他对策,竟然能一言不发,提议让那起子文官来议这事。”

他抿嘴一笑,颇为感慨道:

“我胡卿言看来这辈子都摸不到他的背了。”

日头已经沉了,打在他的背脊上,在他的肩膀处勾勒了两条笔直的金线,划进言子邑的眼窝。

言子邑有一瞬间的晃神,眯了眯眼。

“瞧什么呢?”

胡卿言在马背上折转了身子,往后头墙上望望,远空仍一片湛蓝,后头的瓦墙边上挨着一排碧树,上头团簇着紫色的小花,下头愈绿,上头愈紫。

胡卿言执着马鞭子,指了指,“这是紫薇,不过你不爱这些花花草草,大概不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