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同“乐队”挤在一辆大巴上
隔着一条过道,唢呐吹了一路,鼓膜差点都要吹破了。
但嬷嬷盛情邀请,她只好同她们一道站起来。
几步间,隔着墙隐隐有鼓声传了进来。
和着拍板的节奏,一声比一声近。
所有人都静了下来,丫头们都抬着步子往外走。
外头街道今日撵了闲杂人。
内外两重静,鼓声便沉而透,像是从头顶的这方天空锤打而下,落在院子里。
言子邑扶着冠,跟着走出去。
琵琶扫弦的音跟着映入耳朵。
分辨不出究竟是几张琵琶。
但十指抡过琴弦的画面就像浮在眼前。
弦音在靠近墙边之时,猛然一转,变得非常轻快,带着节奏和鼓声配合起来。
这一松一紧之间,拂得人心震荡
曲尾一声笛子脆响,就像真的听到了凤鸣龙引。
她仿佛置身于国家宝藏。
她僵着脑袋慢慢转回来,带着瞬间原地打脸的表情看着青莲:
“要不人别来了,再来两遍。”
“小姐,你……你怎么眼睛红了?”
言子邑不好说其实是打了一管子鸡血,院墙能隔住视线,隔不断他人认真的态度,她这个婚礼的主角也应该更在状态才是但这碗“鸡汤”只能自己干,说出来青莲是肯定不能共鸣的。
正在想着,外头来了一个嬷嬷,样子很紧张,说迎亲的队伍已经来了,前头执事官在催,小姐得先到祠堂受醮戒,听老爷夫人的教训,说罢就过来搀着她往祠堂去,路过廊下的时候,从那漏窗里头看见二哥低着头,对面一人神情严肃,提高了声音:
“他二爷,您好歹也是王爷的二舅,也是礼仪上的人,这如今诸事错杂,念在同僚的份上,也应该体谅,你们呢,你们倒好,令尊言侯居然连醮戒之语都未备好,令尊未备好,您言二爷也应该替他备好,现如今……”
这是来自于同僚的控诉。
这个古今婚仪肯定有共通之处,安排得再好,总有变化,细节上不能苛求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