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邢昭突然告罪,又立马伸出另一只手,这个举动在列旁的朝中官员来看变成了一个双手承托,凝神静听他言的姿态。
秦霈忠不得不佩服王爷临场之应变。
刚才还是很热烈的迎师场景,一下子陷入了悲恸,便显得十分安静。
邢昭用众人都能听清的声调:“王爷,那日营外大雪,余帅截获敌营探子挟带的一封书信,信是一封祈粮回书,便提出来让我们去鹿谷关断敌人粮草,令是下给我的,本欲回余帅,此等消息待探察后再辨真伪,但余帅令‘战机稍纵即逝’,不得耽搁。赵将军怕我为难,于是带了五百人去了鹿谷关,待我增应之时,鹿谷关一片静寂,雪满弓刀,将军甲胄覆雪,人已僵冻,却是无力回天了……”
邢昭说完,眼中泪滚了下来。
靳则聿的脸色变了。
眼中也闪着光。
秦霈忠还有两旁的官员脸色都变了
秦霈忠脸色变了,是他实在不敢置信,眼中惊疑大过悲感,没想到邢昭这小子变化竟然那么快,接着他的时候还是一副半梦半醒的样子,现在正语带滞咽,用犹如婴儿望着父母般的眼神看着靳则聿,跪地不起,哭得感天动地。他姿容不凡,这么一哭,城门口这两列迎候的朝臣,不管老的少的,都淌眼抹泪。
这哪里是“告罪”,这分明是“告状”,只是告得七分真情,恰到好处。
他着实没想明白,照道理这个原委邢昭早就应该有文书同靳则聿禀明,这事情过了几个月,在这个时候来上这么一出,肯定是有什么深意,看王爷的态度,也不像是授意邢昭要如此做,那邢昭这究竟是想给谁看呢?目的又是什么?这是想给余帅下绊子?余帅镇守北境,对于陛下来说,如同豆腐跌在灰堆里捶捶不得,打打不得。他一时想不明白,他想到了李通涯说邢昭和胡卿言有些像,问李通涯吧,他也不想听他高谈阔论,问邢昭吧,这小子绕来绕去也吐不出个真言来,就么想着,已经离开了迎送的队伍,不自觉得来到王府,见着秦管事早已把东西备好,想起今日还有一桩要紧事得做,忙打起精神。
从王府出发,携了下聘的礼一道过来,虽少了些精贵的摆件,但是东西却多,满满当当红扑扑的也摆了一个院子,下聘之期是早已定好的,言侯府上成年的男丁,有职的,也理应奉礼。
平日里是言侯一人坐在大堂正中的一张交椅上,今日在正位上又设一把交椅,请秦霈忠同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