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提督,你总是有些不仗义吧!”
李通涯转过脸来,“你来得正好,我当着王爷的面,当着你的面也是这般说的。”
“我猜测,这抓到的细作是饵,故意引这个人到言府上,我估摸着言府边上的百姓那么快过来围住,也是他们有意为之,这个在言府被射杀的,其实是个死士,他的任务根本不是来刺探什么军情,也和御马监的事情无关,就是引诱我们包夹言府,然后……秦司卫上当了。”
秦霈忠面上过不去,道:“事情都过去了,你现在到王爷面前告什么刁状呢?”
“这次王爷替你把担子担过了,那以后呢?再碰到如此情形该怎么办?”
“你说什么?”秦霈忠面色发白。
“你不知道么?你不是一向消息灵通?王爷在圣上面前替你把这事儿担了,说是他知道此事,是他让你去的。”
“什么?!”秦霈忠大为惊骇。
他手指着李通涯,又看了看靳则聿,最后肃容下跪:“属下愚钝。”
“这是作什么,这些都免了。”
靳则聿握着手里的折子,对着李通涯道:“你今日来也不是同我说这个,说吧,想说什么。”
李通涯脸上闪过一丝青年人的害羞,嘴角难得微微牵起:“啊,是,被王爷看出来了。”
“你这拐弯抹角的干什么,快说。”秦霈忠皱眉催促道。
“啊,是这样,属下听说,陛下想让您娶言侯的女儿,不知道,”李通涯停顿了一下,继而抬起眼来,“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
“是。”靳则聿回答的很干脆。
李通涯垂了垂头,
“属下,属下觉得不合适,但是属下觉得王爷也不该拒绝。”李通涯面容清癯,面皮就包在骨头上,手指点着脸,面皮就随着手指走动。
“怎么同王爷说话呢?这言府小姐虽然……”他看了一眼靳则聿,没把话说下去。
李通涯抬眼,眼眶凹陷,眼神俊厉,继续说:
“属下说的不合适,不同意这桩婚事有三,我想这三点王爷应该已经想到,第一点,言侯爷的长兄杀了三皇子,这是众所周知的事,虽然当时是误杀;第二点,言侯爷一家武将出身,在京中没有根基,家中只有次子言淮出仕,第三,京中流言蜚语甚多,属下听闻言家小姐曾与胡卿言有一段过往,不论流言是否为真,若真有一日,是否会是蛇蟒置于床榻?”
第10章 聘礼他说羡慕我有你这样衷心的属下
“我觉得不应该拒绝,原因也有三,这第一点,水木之战,陛下御驾亲征,因御马监出了奸细导致大败,抓到的人说买通了朝内的亲信之臣,朝内算得上亲信之臣的,通共只有那么几个人,御马监在禁军管辖,禁军在邢昭的手里,王爷不免要首当其冲;第二点,目下形势,陛下倚重胡卿言,现如今给了他一个督军督府,设断事官,对我们有诸多牵制,邢昭带着虎贲营的人在北境已有半年,折损众多,禁军副统领是胡卿言的人,虽说禁军还在王爷手里,陛下也曾有许诺,但形势就是陛下想削王爷的权,但又……又不想惊动王爷……想不动声色削王爷的权;第三点,萧相把言府弄进京,原本是想以言府为例,把边陲塞要都收回来,这个想法本来就很愚蠢,我觉着他现在也悟到了这一点,他会连同胡卿言把这件事扣在王爷头上,所以王爷,属下认为陛下如此大张旗鼓地为您张罗,您不应该拒绝,此时势不在我。先夫人去世多年,您的婚事又本应陛下做主,陛下迟迟未动,无外乎两个原因……”
靳则聿坐了下来。
秦霈忠深恶李通涯直言谈事时言之凿凿的姿态,他总能搬出条条框框,有时候长篇大论,有时候言简意赅,总一副显得他很高明的样子,但在他眼里高傲远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