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失言了,王妃吉人天相,必定安然无恙。”
靳则聿未答,看了看棋盘,未再落子,将手上执的黑子慢慢放入了漆罐之中。
……
言子邑随胡卿言滚着马车轴子回到王府。
行路并没有来时那么快。
一个并不平静的夜随着马车回府的路途神不知鬼不觉地裂开一道晨曦的罅缝。
回到自己的院里,王府顶上已是月蓝。
言子邑看着一脑门问题的青莲。
吩咐她将那只漆盒找出来。
因不久前才整理一遍,迅速从中抽出了她要的那张,差人问了胡卿言的行踪,闻得他一人留在王爷的院里。
一时冒出了很多感想,但没有一个是成轮廓的。
只知道自己的动作要快,不然老秦立马就是下一个李指挥。
到了那院,着人通报了一声,让丫头留在了外面。
院中一股在清晨异常浓烈的草木清香气让她又提了些精神。
院门紧闭,胡卿言自己把门推开,束好了衣带开了门,看见她笑了笑,
“我不来寻你,你到先来寻我。”
言子邑立在阶下,直道来意:
“胡帅,我开门见山,我要怎么做你才能不动老秦?”
胡卿言停顿了一会,接着一笑。
向里头挪了挪下巴,挑眉问:
“要不我们先睡一会儿?”
言子邑闻言一愣,却把持着没有露出别的情绪。
接连的变故,她像是渐渐练出了这样的本事,摸索出一条能够找到把持自己不在第一时间露出真实情绪的方法。
胡卿言轻笑:
“别误会,王妃,你我二人,折腾了一宿,也该歇一歇。”
胡卿言转了转腰:
“你放心,我人在这里,这时候还没人对他用刑。”
见言子邑并没有走,而是继续望着他。
胡卿言摇了摇头,将一侧屋门打直,抬臂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言子邑从他身边擦过,他随在她身后,慢悠悠地问:
“我能问一句,李通涯动了大刑,你也没同我讨情,为何对这个秦霈忠如此上心?”
言子邑从腰间掏出一张纸,放在那张六角桌上。
“胡帅,你有件事猜对了。”
胡卿言看了那信纸一眼,“我猜对的事多了,你是指?”
“你说那盒药方大有用处……确实如此……”
言子邑把那张纸往他的方向推了一些。
“我过府之后……靳则聿没有碰过我……原以为诸事杂多,又因言府与三皇子一事故意冷待,也未往旁的想。没想后来他将这个抽了出来,连同你那盒药方交于我,以为我与你早有苟且,我见此信之后,也有些信了,直到前日听闻红莲说起,才知你我并未有实,但此事……靳则聿或许永远不会信了。”
言子邑带着一丝凄楚道:
“托你这盒药方的福,我在王府里守了活寡,王爷对我甚为冷淡,一月之间也见不了多少,一个王妃无宠,这对于我在府内府外行走都不是一件好事。只老秦和邢昭二人,并不因此而慢待我,尤其是老秦,时常劝慰于我,仍旧敬我,我与他们二人处的时日,竟比王爷还要长些。”
胡卿言将那信纸展开。
看到开头一句
昨夜吾几如俊风
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握着拳头咳了几声……
咳完笑道:
“知道这是何意?”
言子邑摇摇头。
“我同你说,入了夜,在城楼上边守城边望月,与白日大有不同,尤其是大风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