霈忠闻言,嘴角一抽,霍地跳下了马,挡在他马前昂首皱眉:
“陛下尚未有旨意,这事没有铁定之前,矛头直指王爷,又不是叛变,你此时便去请旨出京,陛下能允你吗?”
邢昭四周一望,低沉说道:
“此变本起于边营,侧目于京中。王爷是奉旨宣慰边将,陛下亲旨,‘数内三千人为随同靳王者’,现如今他们扣了这些人,岂不是违旨之罪,安危之计决于当下,我此时去请旨剿乱,执朝廷法,合于情理,我觉得此事尚有变数,若后发则反要受制于人。”
霈忠转眼想了半响,问:“你准备带多少人去,北地如今屯兵十万,禁军你又能带多少?”
“只带本部八千。”
霈忠闻听,冷笑一声。
邢昭闻声,补道:
“我去岁在北地略有经营,同余铁笠及北地将官也有些交情。”
霈忠看他是铁了心要走,拉着他的马辔:
“王爷把你留在京里,就是京中只要你坐纛,出不了大事。”
他想到胡卿言同他说的起复之语,但其中又有难为外人道的关窍:
“我们领头的人不在,你再一走,等于我们的人在京城大半被抽空了,一旦有变,留下的人如何应对?”
邢昭仍是压着声音,冷风里听起来微有些干涩:
“京内还有程老将军,他老成持重,定有筹算。我等能有万机,其在王爷,若王爷不在,万机在于陛下,一一翦除之,倾覆在即。”
霈忠皮展一笑,呵了一声:“那你怎么出去,陛下万一不允,你怎么办,还是你想效仿元宣仁,走皇后门路?”
耳边掠过一道气劲,鞭影一闪,接着“啪”地一声脆响,言子邑几乎要以为自己看错。
转头一看,老秦脸上是一道鞭痕,整个耳朵倏然紫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