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二人都本
是缉拿探案出身,又都干过城门令。
这是秦司卫的第一反应,他阴着脸冷笑两声:
“胡帅,你先担心自己吧,还有空来顾我的事。”
胡卿言箸触鱼腹:“秦司卫,我当日一言犹在,若我复起,供阁下‘栖梧’之枝。”
从云梯楼出来,一阵风把秦霈忠撩得有些醒了。
他原本也是听闻京中传言,想来看看胡卿言笑话,顺便给两句话,紫覃刚刚将他拉至一旁,却说胡卿言一早便在这里等他,这是自己性情被人拿捏住了,一时后悔不叠,更感到有些后怕。那日进林途中,王妃讲到禁苑语中有失,他心中纳罕,王妃进府才多少时日,便也能将其性情行言揣度出来,便在那一刹那,他对自己的能为产生一丝疑虑
校事处一职,他秦霈忠或许并不合适。
但这思虑一闪而过。
梯云楼就与校事处一街而隔。
胡卿言遍饮京城酒楼,来此地却非偶然。
离十七尚有四日,御马监事确没有眉目。
胡卿言提起之事,便是他的痛处。
于校事处,他惨淡经营,可谓是悉心悉意。
相比前番种种,这校事处于他甚为投合。
挪给谁都不痛快,更何况李通涯。
行几步路,一抬头,竟不知觉走到大都督府。
靳则聿的声音让他回了神,
“他若回府,先派人到隔壁府上,看着他。”
见都督府门口已备好了车马,靳则聿正吩咐王府上的来人,霈忠,问:
“王爷,怎么了?”
靳则聿道:
“北地余铁笠、卞虎臣、荀衡相继来折,听闻事涉三弟令旗一事,陛下召我。”
看他眼神闪烁,靳则聿问:
“何事?”
秦霈忠原不是来寻,只是思绪纷乱,踱到了这里,一时没想明白,胡卿言的话还在耳畔,便脱口:
“哦,也没什么大事,就是那个……十月十七快要到了,陛下的三月之期就在眼前,我这里还没什么眉目,本想找王爷商量一下,既然三爷那头出了事,我得空再来寻王爷。”
靳则聿见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神色凝滞,却从马车边走了过来,
“到时候先上个请罪折子,让陛下再宽限些时日,看陛下如何答复,若陛下不允,我同你一道再议个法子。”
像是被鞭子蘸了盐水猛抽了一下。
这似在意料之中,又像在意料之外。
“再议一个法子”,让秦霈忠又怀了一念侥幸,但一刹那,额头起了一阵冷汗。
不想让靳则聿瞧出来,他忙抹了一下额头。
“行,王爷快去罢。”
从宫中出来,靳则聿的手一直攀着马车窗,望着夜中京城鳞次栉比的屋舍,马车在走,心念也在转。
陛下宽言,说三人折子洋洋洒洒,说的都是一桩事,他没精神理会,也未曾细看。
但他知道,陛下定是一字不漏细阅过后,与人再三斟酌,才会语涉“仲雍”这般偏僻模棱之典。
若非如此,那便是早有准备了。
拇指在窗边慢而缓地捻了两下。
只见王府方向似有烟缭起,散在檐上,眉中一蹙,但细观那烟,如夜中薄雾,已有散去之态,非滚滚而来,心中稍落。
到府门,见秦管事面显焦灼,他向来铁铸般,迎立一动不动,就知道府上有事。
下了马车,便直问:
“出了什么事。”
“回王爷,王爷申正让人来传话,让人看着靳三爷,老奴便派了王爷的两个亲兵去,未曾想靳三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