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是把那条朋友圈删了,又到他相册里把照片删了,一秒都没多迟疑。把手机还给崇宴,崇宴还挺惋惜,又挨着贺子烊在床上躺下来,他们好像又回到那个在曼城学生公寓的夜晚,他也是这样从后面抱着贺子烊睡了一晚上,还是一样的单人床,一样的拥挤和温暖。
这几天他们上床的时候贺子烊已经把该说的不该说的全告诉崇宴了,具体因为什么开始暗恋的,之前旅游住一个房间有没有紧张……崇宴还亲着他问,第一个视频里往身上涂身体乳是不是想着他的手,第二次用道具把自己玩到喷的时候又在想什么。到最后这变成一个贺子烊坦白自己有多喜欢他的游戏,崇宴不想在“谁更喜欢谁”的比赛中输掉,就只能用当下的每一分钟来补偿。
没人送他们到机场,他们还是像往年一样两个人自力更生,但临走前父母的眼神多少带点揶揄,嘱咐“好好相互照顾”的语气也像话里有话。他们已经商量好先不告诉长辈,也许等夏天挑个时间再说,面对调侃也只能装成关系还像从前一样,进了电梯过道的转角再接个黏糊糊的吻。
回英国之后就是准备考试,在那之前,校庆当晚贺子烊还有个局。宣传了挺久的点灯仪式十分草率,早早就结束了,贺子烊正好赶着去清吧见朋友,问崇宴要不要也来,崇宴问你想我来吗,贺子烊点头,崇宴就跟他一起去了。
吧里都是氛围灯,圆筒状从天花板吊下来,边缘镂空刻着花纹,橘黄色的暗调,气氛浪漫,只适合调情。崇宴到了以后才知道贺子烊说的见朋友就只有一个人而已,这酒吧地点也是对方挑的,说一直没找到机会请贺子烊喝酒。
那位也是中国人,叫Kyle,和他们同级,自称十岁就来英国了,都不跟他们讲中文,只有说到个别地名或专有名词会用中文替代,崇宴就觉得他特别装,第一眼好感度基本为零。
看到崇宴来,Kyle还挺惊讶,贺子烊解释了这是自己室友,顺路一起来聊个天,才很有点不爽地落座了。
贺子烊没介绍自己是他男朋友,因为他们还没正式对任何一个人公开,崇宴本来以为自己能不介意,听到roommate这个词的时候还是皱了下眉,不动声色向后靠,把手臂搁到贺子烊椅背上,一个默默宣誓所有权的姿势。
他们三个人坐的小圆桌,贺子烊明显跟崇宴座位靠得更近。但酒是Kyle主动要帮贺子烊选的,做作地翻了半天酒单,最后选中那款叫blush,脸红。
从名字开始就够暧昧的了,还是不含酒精的特调,味道是很清新的酸甜。点这个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是瞧不起贺子烊酒量,第二种是带调戏意味的试探。
崇宴偏头看贺子烊侧脸,有点想拿指尖去蹭他脸颊,想只有自己才知道摸哪里会让他脸红。
贺子烊神色有点不自在,但Kyle却好像很得意,没问崇宴要什么,直接就叫服务生了。酒上来以后他目光也一直看着贺子烊,聊天时就当崇宴不存在,贺子烊几次有意把话题扔给崇宴,也被Kyle很快带回去了。
Kyle专挑只有他和贺子烊两个人熟悉的内容聊,再看见桌子底下他快蹭上贺子烊的膝盖,崇宴就什么都明白了,唇边带点笑,前倾身子双手交叠,插了一句:“还没问你们两个是怎么认识的呢。”
“哦……他看到我打球,在校队里,”Kyle是篮球队的,身高和崇宴差不多,“下场还夸我帅,对吧。后来在图书馆又见过……”
贺子烊没否认也没附和,撩撩刘海看了崇宴一眼,眼神无辜,用口型说不是的,在桌子底下勾他的手指。
崇宴当然是相信他,但看到Kyle热情的眼神黏在贺子烊身上,都像要快把他衣服扒光了,崇宴又觉得烦躁。后来贺子烊起身去洗手间,Kyle也用同样的借口跟着去,